其实仔细想想,现在什么都是联网,祝文星的身份证如果使用过,一定会有记录,既然没有留下记录,那就说明她要么换了身份,要么已经...贺康成不敢想,赶紧甩走这个念头,转换到别的思路。
她在参加了检察院的考试两天后失踪,那两天的时间里她还留在锦昌市吗?还是在回去的路上?或者已经到了靖川市?如果她是用其他的假身份在生活,两地相距千里,沿途光是地级市就有十多个,如此大的范围想找一个刻意隐藏的人,这不是大海捞针,而是大海捞鱼。
贺康成打开手机,和邵冬冬的聊天记录中有两串号码,他点击其中一个,拇指悬停在弹出的“呼叫”选项上。要打过去吗?该怎么说呢?不管说什么话都只会给对方带来痛苦。
他还在犹豫时,邵冬冬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急切,“喂?贺康成,你还在锦昌市吗?”
“在啊,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贺康成觉得这问题问得奇怪,但也没在意,如实回答,“就在酒店睡觉,没出去。”
邵冬冬迟疑一下,很快又问,“你住的酒店,都有监控吧?”
“有,现在哪家酒店没有,你问这干什么?”
邵冬冬深吸口气,“内部消息,你不要外传啊,昨天晚上,祝文星的父母被杀了。”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搞错了?”贺康成的瞳孔陡然收缩,“我刚想给她爸爸打电话来着,问一问关于她的事情。”
“不用打了,”邵冬冬说,“不会搞错的,就是他们。今天清早环卫工人发现的遗体,在东溪路那边,我已经去看过了,是被刀刺死的,很惨。”
第3章 .
“祝友华是正面中刀,胸口和腹部好几个血洞,那血都成了黑色,凝固在衣服上。”站在警局的门口,邵冬冬面色沉重地告诉贺康成,“郭小霞身上我没看见伤口,听说在背后,应该是逃跑的时候被凶手追上了。”贺康成眉头紧锁,抬起头将视线从地面移到邵冬冬身上,“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邵冬冬轻轻叹气,“之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和楼上邻居家的小孩是好哥们,他上的警校,这案子的负责人是他同学,我也认识,外号叫治水哥。”见贺康成没吱声,邵冬冬接着说,“我和治水哥好多年没见,刚好这次过来玩,昨天晚上约他吃了个饭,一直聊到十一点多,还问起祝文星,以前找祝文星时他也帮过忙,没想到今天上午他让我过去认人,说是祝文星爸妈遇害了。”话音刚落,从警局大门出来一个人,朝邵冬冬这边招手,“冬子!”贺康成顺着声音看过去,和来人短暂地对视一眼。这人身材精瘦,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眼神锐利,虽然穿着便服,但也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威慑力,应该就是邵冬冬口中的治水哥。“治水哥,”邵冬冬向他走上两步,贺康成也跟上。“这是我朋友梁大宇,这里的刑警,我们都叫治水哥。这是我大学同学贺康成,他也对祝文星的事情很关心,所以和我一起过来了解下情况。”梁大宇不带任何情绪地飞快打量一眼贺康成,点点头,“嗯,边走边说吧,今天为了这案子一直在忙,我也就这会儿能休息几分钟,去前面的咖啡厅给大伙儿买点下午茶。”“治水哥,现在有没有进展啊?祝文星爸妈怎么会突然在锦昌被杀?”邵冬冬问道。梁大宇举起食指在嘴巴上“嘘”了一下,“大街上小点声,死因什么的都还在调查中,案件进展我没法跟你透露,能告诉你的就是祝友华夫妇在锦昌大学附近租房住了很多年,后来买了一套两居室,一直在这里生活,没有回靖川市,这点你应该知道。”“对,”邵冬冬点头,“他们在老家的房子早就卖了,那里都是祝文星生活的痕迹,估计看着伤心,不想回去。”“嗯,我查到他们二零零七年开始在锦昌市生…
“祝友华是正面中刀,胸口和腹部好几个血洞,那血都成了黑色,凝固在衣服上。”站在警局的门口,邵冬冬面色沉重地告诉贺康成,“郭小霞身上我没看见伤口,听说在背后,应该是逃跑的时候被凶手追上了。”
贺康成眉头紧锁,抬起头将视线从地面移到邵冬冬身上,“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邵冬冬轻轻叹气,“之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和楼上邻居家的小孩是好哥们,他上的警校,这案子的负责人是他同学,我也认识,外号叫治水哥。”
见贺康成没吱声,邵冬冬接着说,“我和治水哥好多年没见,刚好这次过来玩,昨天晚上约他吃了个饭,一直聊到十一点多,还问起祝文星,以前找祝文星时他也帮过忙,没想到今天上午他让我过去认人,说是祝文星爸妈遇害了。”
话音刚落,从警局大门出来一个人,朝邵冬冬这边招手,“冬子!”
贺康成顺着声音看过去,和来人短暂地对视一眼。这人身材精瘦,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眼神锐利,虽然穿着便服,但也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威慑力,应该就是邵冬冬口中的治水哥。
“治水哥,”邵冬冬向他走上两步,贺康成也跟上。
“这是我朋友梁大宇,这里的刑警,我们都叫治水哥。这是我大学同学贺康成,他也对祝文星的事情很关心,所以和我一起过来了解下情况。”
梁大宇不带任何情绪地飞快打量一眼贺康成,点点头,“嗯,边走边说吧,今天为了这案子一直在忙,我也就这会儿能休息几分钟,去前面的咖啡厅给大伙儿买点下午茶。”
“治水哥,现在有没有进展啊?祝文星爸妈怎么会突然在锦昌被杀?”邵冬冬问道。
梁大宇举起食指在嘴巴上“嘘”了一下,“大街上小点声,死因什么的都还在调查中,案件进展我没法跟你透露,能告诉你的就是祝友华夫妇在锦昌大学附近租房住了很多年,后来买了一套两居室,一直在这里生活,没有回靖川市,这点你应该知道。”
“对,”邵冬冬点头,“他们在老家的房子早就卖了,那里都是祝文星生活的痕迹,估计看着伤心,不想回去。”
“嗯,我查到他们二零零七年开始在锦昌市生活,根据郭小霞的就医记录,那一年她生了个孩子。”
梁大宇的话如同一枚炸弹,震得贺康成脑袋嗡嗡响。
祝氏夫妇在祝文星失踪三年后换了城市生活,并且又生下一个孩子,那不就意味着祝文星被放弃了吗?
邵冬冬也意识到这点,“所以说,他们只找了三年,就决定放弃了,趁着还有生育能力的时候再生一个,就这样过上了新生活。”
“放不放弃不知道,反正他们一直住在锦昌大学附近,也许还在找吧。大概他们也知道希望渺茫,才想着再生一个,那一年郭小霞46岁,再不生就真的生不出了。”
三人走到咖啡厅门口,贺康成一直在当听众,快走两步上前去帮忙拉开玻璃门。
“后来生的这个孩子,现在岂不成了孤儿?”邵冬冬喃喃道,“才十七岁,还没成年。”
梁大宇跨进咖啡厅的门后转过身撑住门,等贺康成走进来,他接着说,“是啊,也是个女儿,下期读高三,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先不说对学习的影响,以后怎么生活都不知道。”
“我,我可以资助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贺康成突然开口,梁大宇和邵冬冬一愣,都转头看他。
梁大宇缓缓摇头,“社会资助也得走流程,以什么名义,通过哪家机构,怎么判定被资助人是否符合条件,一堆乱七八糟的,很麻烦。”
“不可以私人资助吗?比如说我直接给她?”
“看来贺先生和祝文星以前关系很好?”
梁大宇的语气不太友善,贺康成意识到自己的急切态度很不妥,干脆坦荡承认,“大学时我暗恋过祝文星,那时候条件太差没敢表白,没想到现在她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如果她的妹妹有困难我想尽力帮点忙。”
梁大宇收回视线,转向柜员,“两杯冰美式,四杯拿铁,再要一个什么,什么流氓千层,现在的蛋糕名字起得真怪。”
柜员笑笑,“这位顾客,榴芒千层是里面加了榴莲和芒果,所以叫这个名字。”
在梁大宇身后,邵冬冬小声对贺康成说,“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跟我提起祝文星,该不会你这次回来还想找她发生点什么吧?”
贺康成苦笑,“那倒没有,最多就是了解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三人坐在一张小圆桌上,梁大宇跷起二郎腿,歪着身子,右手搁在桌上,食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邵冬冬双臂抱在胸前,低头沉思,贺康成十指交握,搁在腿上,看向窗外。
沉默持续的时间不长,贺康成忍不住问道,“梁警官,当年祝文星失踪,学校里没有人报案吗?”
“没有,是在他们老家立案的,冬子告诉我后我还去查过那段时间无人认领的遗体,也没有祝文星的线索,通俗点说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梁大宇陷入回忆中,“我还记得那年夏天天气很差,经常下大暴雨,城市内涝严重,我们接到好几起失联的案件,都是因为大雨导致的交通问题,也不知道祝文星的失踪是不是和自然灾害有关。”
梁大宇接到同事催促的电话,取完咖啡后匆匆离开,只剩下邵冬冬和贺康成两人。
邵冬冬从坐下后就一直没说话,此刻才心事重重地看向贺康成,“你...昨晚是一直在酒店吗?整个晚上?”
再次听到这个问题,贺康成终于回过味来,“你该不会怀疑祝文星父母是我杀的吧?”他哭笑不得,“我六点多在酒店旁边的饭店吃过饭,散了一会步,然后回房间,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出来。实在不放心的话,你让梁警官去酒店查查监控。”
邵冬冬松了一口气,“不是你就行,前天我才给了你他们的号码,昨天就出事,真的很难不让人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