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当时他想方设法让冯子承和罗琦琦进展快些,好让他更好地抓住徐桐露出的马脚。
冯子承继续道:“如果她心里还有我,我就再主动一次。”
江明砚叹了口气,“子承,你们都是我兄弟,我不想偏袒任何一方,何况选择权在罗琦琦手上不容我插嘴。但是,你还有机会,别放弃。”
你还有机会,别放弃。
这种自大狂妄成功学的话术,江明砚从十岁起就不信了,现在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都有些想笑。机会怎么可能自己摆在哪里?不去争不去抢屁都没有。
从前徐桐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用不着他有什么行动,现在……只是出了点小状况让她生气了而已,等他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彻底稳定下来好好哄哄她,姿态放得低一点……
江明砚转着手里的戒指,想起自己在床上把戒指套进她手指的画面。
徐桐红着眼,用她总是看向他的那种眼神盯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她总是迷恋深情又哀伤地看着他,每次她那样看他,他都必须反复提醒自己还不到时候,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得逞。
一个眼神就把他勾走算什么话。他可见过太多次她把她偷来的东西转头丢掉的冷淡模样。他才不会让自己沦落成由她轻易到手转瞬就失去兴趣的东西。
所以他并不真的担心陆炀会抢走她。他只等着她失去兴趣抛弃他的那一天。
这样想着,江明砚的睡意也没了,反而生出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得。
对徐桐这种性子内敛的小变态,就该用更多的耐心。表面上放低身段顺着她,实际要无时不刻让她感知到你这个人对她的操控。她享受这种被注视被掌控的感觉。
啊,他迫不及待要看看接下来的发展了。
凌晨三点十一分,江明砚按响徐桐公寓的门铃。
三个人的晚餐(4)
江明砚在门边静静等待。
他跑来的速度不算快,此刻却能清晰感受到体内不断上升的肾上腺素刺激着他的神经和心跳。
门铃响了三下,迟迟没人来应。
他靠着门边的墙缓缓坐下。
思绪混沌,视野模糊。
突然,他听到门开了。
是错觉?还是在做梦?他缓缓抬起头,声控灯随渐近的脚步声亮起。他感知到熟悉的体温。
“不睡觉吗?”徐桐蹲下身来歪头看他。
那一刻,江明砚什么也没想,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像她总是对他做的那样。
来开门的人果然是她。
江明砚在徐桐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嘴角。
“今天是周二。”他埋在她颈窝里说。
徐桐拉他起来,“管你周几,先给我去睡觉。”
他装作不清醒地跟在她身后进门,视线缓慢移向她的房间。门没关,依稀能看见床上掀开的被子。
“你睡书房,明早起来老规矩,别吵我。”
徐桐将他推进书房就回了卧室,锁上门的同时不忘叮嘱他,“别磨磨叽叽的,快睡。”
躺在那张小小的折叠床上,江明砚不得不蜷缩起身子。
对面的置物柜上摆满了各种精油和草药,混杂在一起气味却丝毫不冲突。徐桐老说这些精油有放松神经疗愈身心的功效,或许是真的吧,至少此刻的他内心是安宁的。
至于对面房间里的两人是否安宁,他就不知道了。
江明砚嗅着这些味道渐渐沉入梦乡。
“你要不要回学校?”徐桐跨坐在陆炀身上,他还在动着,只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陆炀环住她腰将她提起来一点,身下撞得更用力。徐桐忍不住哼出声。
“小点声,被他听见了怎么办。”他坏心眼地将她压下来换了个姿势,手也往下移去进一步刺激她。
徐桐抓紧枕头,整张脸都埋进去才敢溢出几声呻吟。
“我在书房点了安神香,加了点助眠的东西。他不会那么容易就醒过来......”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再来几次吧,就当把他昨天抢占的时间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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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醒来时江明砚感觉很好,除了舒展不开的身体有些酸痛,他的神经难得如此放松。
推开门,客厅一片静谧,晨光下能清楚地看到空气里浮动的灰尘。他很久没有过这种静谧的感受。
冰箱和上次来时一样满,江明砚取出两片吐司加热,又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
徐桐很爱书写,她常常会冒出很多稍纵即逝的灵感,为了不让自己忘记总是在第一时间记下。高中没有手机,她养成了随身携带便签本和笔的习惯,想到什么就写下来。多是精油的调配和背后的故事。
他总说她一份工作干两个人的活。
徐桐笑道:“这就是创作的意义嘛,比起几行轻飘飘的气味描述,简单的小故事更能拉进它们和人之间的距离。人生来就是喜欢听故事的。”
她这个习惯沿用至今,江明砚轻易就在客厅找到她放置的便签本和笔。
他轻巧地写下几行字,告诉她今晚的约会安排,最后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