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放门口了。”她把浴巾挂在门把上。
毫不意外地,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陆炀伸手将她拽了进去。
“姐姐,我在生气。”他说。
徐桐:“我知道。”
他身上还湿着,不断下落的水珠把她身上的衣服也弄得满是水渍。他没开通风,浴室里又闷又热,徐桐皱眉想推开他。
陆炀抓住她动作的手,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还能为什么,是我没遵守约定,我已经道过歉了。”
陆炀笑了声,“徐桐,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告诉他我们的事。包养我也好,三个人的共处也好,你从来都......只顾虑他的感受。”
徐桐:“我没顾虑他,只是在骗他。”
她不愿承认自己内心深处依然不想主动去伤害江明砚。
陆炀将她抱上梳妆台,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为什么不连我一起也骗了?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我......”
徐桐用最蛮横的吻堵住他剩下的话。
良久,她的额发也全湿了。陆炀紧紧扣住她的两只手不放,徐桐退出唇舌剧烈地喘气,陆炀也没好到哪儿去,嘴角都被她啃破了。
门大打开着,镜子上的雾气渐渐褪去,徐桐看着自己的脸,突然觉得那悲戚的神情跟眼前的陆炀没什么差别。
“抱歉。”她揉着陆炀的脑袋说,“我从他那里学到的就是这样做。你陪我慢慢改,好吗?”
陆炀红着眼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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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几个项目同时到了收尾阶段,还要时不时应付一下江启斌的抛过来的烂尾项目。这段日子他常常工作到深夜,时间恨不得分成秒来用。
他实在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做到常年不在公司还能稳住董事长的位置。
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他的身体也逐渐吃不消,除了常备的几款胃药,他又开始吃起神经类药物,在发现徐桐和陆炀的事后更是加大了剂量。
勉强处理完手头的紧急工作,江明砚强忍着头疼和耳鸣吞下药片,缓缓倒向办公桌。
电话铃声将他吵醒。
江明砚揉了揉眼,以为自己又稀里糊涂地在办公室睡了一夜。
不对,窗外的天还黑着,办公室外也没有任何动静。吵醒他的不是闹钟而是电话。
他皱起眉头拿过手机,是冯子承打来的。
凌晨两点,他这个点打给他干嘛?
冯子承毕业后和他一样子承父业,留在云城做东南亚贸易。三天两头就出差,也因此和罗琦琦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每逢两人吵架他都会找到高中共同的朋友倾诉,几年下来他都觉得烦了,恐怕只有乔安岚一直在意他俩的事。
在意他们什么时候能彻底分手。
江明砚按着眉心接通电话,“什么事?”
一反常态的,这回没有一接通就听到鬼哭狼嚎。
冯子承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
“琦琦和乔安岚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明砚挑了挑眉,“你已经知道了?”
冯子承:“果然。我说他怎么老给我出馊主意,原来早就有想法了。”
江明砚对他们之间的竞争不感兴趣,“如果你这个点打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事,那我先挂了。你自己消化消化。”
他自己的事还一团乱麻呢。
“砚哥。”冯子承叹了口气,“今天我跟乔安岚谈过了。”
“嗯?”
“他说我要是实在不甘心,他能接受三个人。”
“……”
冯子承:“你说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如果是真爱,真的会甘心拱手让人?真的会愿意共享?他以为自己在拍片吗?死小三!草!”
说着说着他竟然哭起来,“砚哥,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拼命工作赚钱想过上更好的生活,怎么转眼老婆就跟兄弟跑了呢……”
江明砚冷静地打断他,“你觉得以乔安岚的性子,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冯子承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江明砚:“他是我们之中占有欲最强的那个,连本书都不愿意借,哪怕对方是罗琦琦。”
冯子承想了想,的确如江明砚所说,高中时期的乔安岚表面安静内敛,实则非常有边界感,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对方并没有拿他当朋友。
江明砚缓缓道:“他那样的人能主动提三个人一起,只能说明一件事罗琦琦还没放下你。”
冯子承又恢复了往常鬼哭狼嚎的调调,完全没了装出来的成熟男人的稳重,“砚哥,还记不记得你当时说让女孩太主动的都是混蛋,让我主动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