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为你的【明】取自我的【明】,但其实,砚字才是我取的。【明】是你妈妈硬要加上去的。”回忆起往事,江启明很是感慨。
“说明她那时很爱你?”
江启明摇头,“单字一个【砚】,是希望你沉稳内敛,你妈妈说我已经很内敛了,不希望自己儿子跟我一模一样,所以又加了个【明】。”
江启明顿了顿继续道,“她希望你活泼开朗些,对任何事都态度明朗一点……”
“我有分寸。”江明砚已经知道父亲要说什么。
江启明叹了口气,其实儿子小时候的确很活泼可爱,自从他妈妈去了国外,性格多少有些变化。自己那时又忙于事业,回过神来时儿子不知不觉就长大了。
和他对他的期望一样,成熟稳重,不会被轻易挑起情绪。就是有时候,感情藏得过于深,手段也算不上干净。
江启明有些忧虑,“你二叔那个废物跟我争了那么多年都没个结果,不是因为我不中用,而是我懂得制衡,知道吗?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别把你那套霸权主义用在正事上。”
江启明点到为止,江明砚也不想再听下去。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父亲口中的制衡跟他有何关系,现在倒是知道了。
他的遗产一半留给他,一半锁着不知去向。一些看似不重要的边缘产业早早给了江启斌,本以为那些是吐出骨头扔给狗吃的,没想到全是他用来制衡他的手段。
他忙于应付江启斌和董事会给的下马威,很偶尔的时候会想起徐桐。
胃痛,头疼,失眠。
都是他的老毛病,徐桐以前会带来些精油和喷雾,让他不舒服时用。都是不占地的小玩意儿,他一一收好却也没拿出来用过。
有次头实在疼得厉害,止疼药片被他洒落在地,他想起柜子里的这些东西,胡乱找来一瓶打开,学着徐桐教过他的手法滴在手心搓热,轻轻按摩在头皮上。
或许是心理作用在作祟,效果出奇地好,周霖给他开的药片都少了很多,“别说,芳疗在国外还挺有一套的,你让她考个证来我这儿上班得了。”
江明砚面上不露声色,心里还是很乐于看到徐桐的爱好得到专业认可。
自那之后他的办公室总是弥漫着各种草药的气味,他叫不出名字,只觉得这些都在徐桐身上闻到过。
徐桐以另一种方式与他形影不离,就像高中他刻意把她复刻的精油留给她一样。
他给她设下的圈在几年后悠悠转回来套住他自己。
美错(6)
认清这个事实的江明砚在第一时间找到徐桐。
彼时她已转正当上了正式职员,穿着打扮已完全褪去学生气,见到他时也终于有了笑脸。
“你最近很忙吗?”她抿着酒问。
江明砚轻轻点头,喝下那杯同她一样度数不低的鸡尾酒。
徐桐爱喝酒酒量也好,从第一次带她在海城喝酒他就深知这一点。那时她还很青涩,喝啤酒都觉得辣嘴。而今已经能眼都不眨地一口喝下烈酒。
江明砚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几个月来的变化。
她做了头发,从以往的黑长直变成了棕色大波浪,身上套着 OL 套裙,裙子不短,刚好能遮住她的小腿肚,浅色丝袜下是一双黑色高跟鞋。酒吧游离的灯落在她的脸上,她握着酒杯的手上。
指甲涂成了红色,很淡,却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短短几个月,她变得很……魅惑。
江明砚不想用这种轻浮的形容词,但事实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用从前的那套方法压住她。
她不再对他言听计从,转而换了种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
她在试图勾引他,单纯用身体。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认为是自己想得太多,那么喝完酒走出酒吧后徐桐不胜酒力地倒进他怀里,呼吸喷洒在他喉头,极富挑逗地舔了下时,江明砚完全确定,她就是在用她的身体勾引他。
上了车,徐桐扯开衬衫的前两颗纽扣,美好的曲线若隐若现,她眸色迷离地撩开头发,雪白的脖颈呈在他眼前,像是在邀请他咬下去。
“江明砚,我好渴……”
她拢住他的后脑勺将他压向她的胸口,手指很不老实地插进他的发间,又摩挲着来到他耳后轻蹭那片敏感的皮肤,要他感受她所有的柔软。
后座气氛太过火热,司机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吱声,要把人送哪儿去也不知道。
好在江明砚理智尚存,让他把车开回别墅。
一路上,他任由徐桐在他身上做各种逾矩的小动作,到车库,车还没停稳就把人扛下去。
徐桐被他扛在肩上,这个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她下意识地双手握拳去打他。
江明砚顾不了后背,忍了整晚的怒气终于在她愈发用力的动作下爆发。
“啪!”他一巴掌打在她臀上,没用多大力,却让徐桐委屈得不行。
“你干嘛打我?!”
“你不听话。”
他冷冷道,又以同样的力道拍上去。
从车库到卧室,她打几下他就回敬几下,五分钟的路程两人谁都不好受。
徐桐被他粗暴地扔进床里,裙子上滑到她的腿根,丝袜早在车里她勾他脚时被蹭得拉丝,腿根那块也蹭坏了。
江明砚深吸口气移开视线,“很晚了,睡吧。”
他起身打算去关灯,又被徐桐缠着贴上来,“你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