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
他听到她说。是在说她的头发被他的脸熏烫了吗?那还真是抱歉了……他稀里糊涂地想,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
好不容易喘上气,她又开始咬他。
是真的咬,他的嘴唇被她左边那颗虎牙反复磨得生疼,他忍不住哼出声。
这次她终于被唬住,停了很久才继续亲他。力道轻了很多,只是嘴贴着嘴来回蹭着,时不时舔一下。她的发丝蹭得他喉头痒痒的。
“张嘴好不好?”她喃喃道。
江明砚当然不会听她的话,紧闭着嘴唇不让她得逞。她又开始咬他,同时手指扣进他的指缝,牢牢牵住他,整个人都压到他身上。
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再度罩住他,为了呼吸他不得不张开嘴。
他还是让她得逞了。张开嘴任她笨拙地索取,她舍不得对他用力,每个动作都生涩又温柔,含着他吻啊吻,像只没力气的小兽。
他突然尝到咸湿的味道。
她在哭,一边压着他亲一边哭。
“我只是喜欢你,只想要你,没想要别的……你要相信我……”她断断续续地说。
耳边只剩下她的啜泣声和唾液交换的“啧啧”声,她就这样压着他亲了很久,久到他彻底失去意识昏睡过去。梦里都溢满她和她眼泪的味道。
……
“笨。只想要我就应该只看着我,而不是只会跟我犟。”
江明砚舔了舔她的嘴唇,想让它重新变得湿润。他反反复复亲了好久都不奏效,只好含进嘴里。直到那双唇布满水光他才停下。
他还想继续,像她对他那样过分,再过分一点。
一通电话把他紧急叫走,父亲进了 icu,江启斌的人也在,他必须亲自过去守着。
童家那两个被他直接交给了催债人。不用他出手他们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只是让那群穷凶极恶的歹徒下狠手。
徐桐没在医院待多久就出了院,他给她请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她很乐观也很坚强,绑架并没有给她留下创伤。聊过几次之后,她已经全然放下了这件事。
“可她还是很少说话。”江明砚怀疑医生的治疗水准。
心理医生挂起标准的职业微笑,“据我所知,徐小姐本就是个寡言的人。或许她应该再多感受一下生活,多接触一些人。”
那之后没多久,他们共同迎来毕业季。江明砚正式接手正启,徐桐收到好几份还不错的 offer。
他没再出手干涉她的决定,确定她入职海城的一家互联网公司才彻底松下紧绷许久的神经。
他想,如果她要是真的接受了云城的工作离开他,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留住。
哪怕代价是伤害她。
还好她没给他这个机会。
江明砚给徐桐的毕业礼物是一张卡,他知道她所有的积蓄都投进了工作室,没了生活费过得很是拮据。卡的额度足以让她在海城足不出户地过上最奢侈的生活。
徐桐笑着接过,“抱歉,最近太忙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
她手指了指自己头顶的学士帽,示意他的帽子歪了。放在从前,她会主动上前替他整理。
江明砚随手扯了扯头顶,不知道学士帽是否被他弄得更歪。
他邀请她拍合照,她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海大门口,毕业季拍照的人总是特别多,到处都是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
“要去那边拍吗?”徐桐看向排起对拍照的大门口,大家都想把海城大学几个大字拍下。
“嗯。”江明砚颔首,率先走向队伍末尾。
她大概已经忘了,入学那天她曾硬拉着他在这里拍照。
那时她笑容满面,说很期待和他一起的大学生活。现在她已经很少对他笑了,合照也尽量离他远远的,宽大的学士服连角都没沾上。
他不满意想重拍。徐桐看了眼后面排队的几个女生,“算了吧,她们都等好久了。”
她就这样轻飘飘地拒绝了他。为了几个陌生人。
江明砚没再主动联系徐桐。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忙着清算那帮老头恨不得每天睡在公司,江启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抽空去医院看他,他竟然提出想回云城的疗养院。
“你是想你那边的情人了吧。”他毫不留情地戳穿父亲。
江启明即便病了气魄依旧尚存,“和她在一起总比对着你这臭小子强。”
江明砚哼了声。
江启明:“我这辈子除了情都挺顺的,看在我没管过你的份上,让我去了个心愿。”
江明砚如他的意,亲自陪他回到云城。
高中毕业后,他也就陪徐桐回来过几次,接手正启后完全没了这个闲心。
云城到处都是他和徐桐的回忆,他还在和她冷战,并不想多待。
“明砚,知道你名字怎么来的吗?”轮椅上,江启明沐浴在阳光里问他。
江明砚摇头。母亲很早就离开他们出了国,父亲更是很少同他谈感性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