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配合吗?”
项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跟他大哥说实话,“算是吧,谈崩了,对面根本没想合作。”
“也是好事。青青,我得回一趟A国,今天6点的飞机。“
“好。”
“给你做了两个菜,都放在冰箱里了,别忘了。”
“知道了。”项青心头一暖,这种回家了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还不确定,看我父亲的意见。”闵冠轻笑了一声,“问这个,你是想我了吗?”
小别胜新欢,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才刚捅破,闵冠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思,字里行间的亲昵就像裹了糖的蜜饯。
笑声随着电流传进项青的耳朵,让他觉得痒痒的。他也跟着笑了一声,“是啊,可想那口饭了。
他们又闲聊了几句,项青并不满口回应,周旋中仍留有余地。他一边和闵冠说话,心里却总想到薛玉山今天在街上的那个眼神。
真是意味不明。
项青挂了电话,坐在床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这儿还一堆烂摊子呢,他想把生活和工作分开,但怎么今年男人是一个一个接一个?简直没完了。
他哪有精力去经营一份恋爱呢。
项青其实挺喜欢下雨的,因为很催眠,不工作的雨天他自己一个人在家,往往被子一卷,一睁眼一闭眼,一天就睡过去了。
项青实在是身心俱疲,晚上7点的高铁,现在还没到中午,他索性换上睡衣,又定了个闹钟,沉沉睡了过去。
一下午,项青睡得并不安稳,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梦里有妈妈有闵冠,有伍浩...什么都有,简直梦得乱七八糟。窗外暴雨倾泻而下,时大时小,他依稀感觉到有人坐在他的床边,床沿一块凹陷,有只手碰了碰他的脸。
指节冰凉,即触即分。
短暂的触碰让他分辨不清是梦还是现实,项青翻了个身,又睡熟了。
项青被闹钟叫醒,已经天黑。
返程只有他跟苏秀,他刚收拾好东西,苏秀就敲门进来了。
她拿着两个巨大的果脯礼袋,真的是巨大,是那种垒起来放就看不见苏秀的那种大。
苏秀“嘿咻”一声,费劲地把礼盒放到项青桌上,“项总!你的果脯!”
“.....”项青哭笑不得,“怎么买了这么多?”
“你没给自己买点别的?”
“没有哇。”苏秀表情很兴奋,“但我去看海了!项总,原来从20楼往下看,真的能看得清海浪的形状!波涛汹涌啊!原来书上里没骗我呀!真的好壮观!”
苏秀是从山里出来的孩子,没见过几次海,这副模样总让他想起自己老家隔壁的小妹妹,不管发现什么新奇的都要“项青哥哥”,“项青哥哥”地喊他,然后再满脸兴奋的给他看一些小玩意儿一样。
“你真是。”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让你出去放松放松,又给我跑腿去了是吧,是不是闲不下来?”
“果脯算我请您的!”苏秀双手将手机捧到项青眼前,“感谢项总的赞助,一共是232块,给您员工优惠价吧,200~!”
“那真是谢谢了。”项青笑了笑,他拿起手机直接给苏秀转了500,“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你就拿你那个分装给我每样装点,其他的分给小陆圆圆他们吧。”
苏秀看见转款,嗷嗷地开心,简直要围着项青转圈了。然后她突然一脸严肃,表示她作为项青全球粉丝委员会的主席,要给项青颁布“全世界最最最好最最大方老板”奖!
项青也被她感染,嘴角上扬。
他配合苏秀微微颔首,谦虚道,“还是要感谢组织的信任。”
苏秀哈哈大笑。
下了高铁。
项青送苏秀回家,在车上他又跟苏秀说了一下自己马上要休假的事情。
“乐真马上就回来了,你到时候把我们组的几个项目整理一下,挑简单点的给她送过去。”
“乐真姐要回来了?”苏秀有点开心了,“什么时候呀。”
“下周吧。我休假这段时间要辛苦你跟小陆了,记住凡事求稳不求快。B区的那几个你们先做好对接就可以,有什么事儿搞不定的直接给我发消息,知道吗。”
苏秀坐在副驾驶上,项青说一句她就点点头。
A区比C区繁华多了,平常的工作日也火树星桥,热闹非凡。霓虹灯光映射出项青俊美的侧脸,他时不时就要看一眼苏秀,眼尾的弧度凌厉又漂亮。
这都三年了,苏秀偶尔看见项青这张脸还是觉得心跳怦怦的,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苏秀觉得这个形容用在她项总身上最合适不过了.....!因为他就是这样稳重又可靠。
难不成项总真的就像大家说的,就是冷血的工作机器吗?
项青看出了她的走神,“累了?”
“……没有!”苏秀心虚地扭过头,看向正前方。但还是准确无误地将项青刚说的那句话复述了一遍,“赵总那边不能着急,要多去他面前露面儿,然后循序渐进地拿下他!”
苏秀很聪明,记忆力更是个顶个的好,人还细致活泼,项青当时就是看上这一点。
“没错。”他点了点头,“先就说这么多,大晚上就不逼你工作了,到了。”
项青帮她把东西提进电梯,这才退了出来。他开车回到家,打开灯,客厅里整齐干净,却没什么人气。
闵冠已经走了。
项青觉得很累,可能还有点小小的失落吧?人真是群居动物,和大哥才一起住了一周,他竟然已经受不了这么空荡荡的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