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七号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个药的后遗症,还是因为A市阴雨连绵的天气。项青休假的前两天,清醒的时间统共加起来都不超过8个小时。
他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几天他把闵冠做得菜吃了个干净。清醒的时候就是回复工作上的信息,跟闵冠打个视频啊,活动范围仅限厨房和阳台,偶尔起来走一走,看看窗外的景色,然后自己看看电视,没一会儿又会爬进被窝,倒头就睡。
直到第三天,天气才重新恢复晴朗,温暖的阳光从落地窗里照射进来,将项青晒得半睡半醒。
月检度假福肺
他在卧室里听见了什么形容不上来的,好像是什么钝钝的利器在剐蹭他门的声音.....
项青来到客厅,有点紧张。
他才见识过谢安金的手段,对这种事情还很忌惮,万一是谢安金的同伙来找他呢?
“汪!”
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狗吠。
“呜呜…呜!”
项青走进了些,听出来这是从小狗喉咙里才能发出来的,很委屈很急躁的低声唔咽,还一边配合着狗爪刨刨刨。
那狗似乎听见脚步声靠近,动作更着急了。
“…汪!”
猫眼里看不见人影,项青想了想,觉得是因为狗太矮了,看不到也正常。
别是谁家的狗找不到主人了吧?
“呜呜..!汪...!”
项青爱狗,听不见这种声音,上去就把门打开了。
一个男人半蹲在他家门口,正在抚摸大狗油光水亮的脊背,正小声鼓励道,“对乖儿子,没错,就这么叫!大声点儿!别停…”
项青:“……”
伍浩发觉门被打开,他抬起头,那张欠揍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一点被人抓包的尴尬都没有。
这句话绝对能排上最傻x搭讪榜的前三。
项青:“.......”
尤其是在别人家门口蹲点还用这句搭讪的,那是傻x之最。
二人一狗僵持了几秒,狗先熬不住了,它似乎一点也不认生,一看见项青就着急地扑了上去,“汪!”
项青被狗的叫声吸引,低下头,然后惊喜道,“七号!”
那是一只品相非常好的德牧,兔子一般的大耳朵挺立,毛绒绒的看起来很讨喜。
“汪汪汪!”
七号一边呜呜一边大声地叫了出来,它焦急地跺脚,尾巴狂甩,整个下半身都随着摇尾巴的幅度摇摆。
项青往后退,它就进门迎上去,一会儿围着项青转圈,一会儿又着急地蹭他的小腿,大爪子扒拉着,想让项青摸它。
项青一蹲下七号就心领神会,翻身露出肚皮,让项青可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来来回回地呼噜它软乎乎的肚皮毛毛。
项青给它摸得脚爪乱抓,嗷嗷直叫。
七号的父亲是得过二等功的军犬,生下来以后听说是基因审查没通过,只能下放被领养。是当年伍浩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他父亲从部队里带回来的。
伍浩一看见就喜欢得不得了,正好那两天他跟项青吵了架,可以说是吵得天崩地裂,距离分手只差0.00001%。
他立马借花献佛,大雪天,他开车带着小狗跨越四百公里,去找远在B市过年的项青。
“项青!”
大雪纷飞的严冬,张嘴说话的水汽都会瞬间凝成冰霜。
项青在楼上看见很久没见的伍浩,心里又担心又无语,还有气。他既怕让他父母看见他还在跟这个臭小子纠缠,又害怕伍浩真冻出毛病。
项青裹上厚实的棉服,又给伍浩拿了一件,他下楼时还眉头紧锁。等到碰上面,项青看着伍浩那张脸完全被冻红了,跟苹果似的,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走近,冷声道,“我不是说了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见面吗,都冷静一下。你每次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我们根本没办法沟通......”
“汪!”
话被打断,项青低头,看见一个小小的脑袋从伍浩怀里探了出来。
小狗崽子嗷嗷地小声叫着,奶声奶气,好像一点也没受到寒风的影响。眼睛乌黑,大大的耳朵软趴趴,还没立耳,整体黑黄黑黄,爪垫却是嫩嫩的肉粉色。
它懵懂地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雪花旋转落在它眼前,它就伸出小舌头去接。
项青看愣了。
“你活该。”项青把手里的棉服“啪”地一下摔到伍浩身上,“穿上。”
“噢。”伍浩立马就贴了上去,冰凉的嘴唇贴上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他把小狗塞进项青的怀里,轻声道,“你看看嘛,可爱不?”
项青感受着手里肉乎乎,沉甸甸的重量,小狗正在好奇地舔他的手指头,很痒。
小狗崽的眼睛圆圆的,看得项青心都要化了,他瞥了伍浩一眼,一时分不清是狗眼亮,还是伍浩的眼睛更亮。
“…还行吧。”项青的语气终于没那么生硬了,“这小东西跟你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