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雷声轰鸣,项青被空气中的寒意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他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谁干的?那他身体的秘密是不是也暴露了?

项青攥紧了拳头,身体微微发抖。这些年他在A市上大学,工作,可以说他所有的交际圈和人脉都在这里。对方只要随便一段录像,甚至只是一张裸照都能让他完蛋。

项青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谢安金,昨天不足20分钟的谈判,都足以让他认定谢安金这人就是个地痞流氓。

但就因为没促成合作,他就要做这种事吗?

项青头疼欲裂,昨晚的记忆零星点点,根本串不成完整的线。他下意识地觉得不太对,但是却不知道怪在哪。

哐当。

门突然被踹开了。

项青被吓了一大跳,抬头和苏秀对视上。她两手端着餐盘,好像也被自己发出的动静吓到了,她“哎呀”一声,忙解释道,“是风太大了!我可没有踹门!!”

看见熟悉的面孔,项青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先进来。”嗓子像劈了似的哑,喉咙很痛。

苏秀小腿往后一勾,就把门带上了,“项总,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你还没醒呢!所以我就去楼下买早餐去啦,你休息得好吗?”

“还可以。”项青起身接过苏秀手里的餐盘,“薛总他们呢?”

米白的粥里有小块的贝肉,上面漂浮着青绿的葱花,看起来很有食欲。苏秀买了两份,她坐在桌前,给项青递了一双筷子。

“不知道呀。他们好像着急出去。”苏秀想了想,“哦对了项总,薛总让您醒了就给他打电话。”

项青手上动作一停,“好。”

是啊,昨天还答应了要去见薛玉山,两杯酒下肚,姓甚名谁他都不知道了,他脑子里没有去找薛玉山的印象,他肯定毁了约。

别是兴师问罪来了吧。

吃完饭,项青先给苏秀放了一天的假,让她自己出去逛逛,吃点玩点买点,他给报销。

苏秀忙说不好不好,不用不用,这怎么好意思!

“雨大,你别自己去室外。”项青常常这样给下属发点福利。工作流动性太大,一出差就耽误两天,哪有放松的空,他笑了笑,“听说c区的果脯很好吃,你顺带也给我买两盒吧。”

苏秀其实也在酒店里闷坏了,项青这么一说,她就没了拒绝的念头,眼睛笑得弯弯,“好吧,那谢谢项总啦。”她踩着小高跟,开开心心地离开了项青的房间。

项青又给薛玉山回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薛总。”项青清了清嗓,“昨晚我有点事,应该没去您那……”

“醒了?”

薛玉山似乎在走路,没听项青说的话。背景音轰鸣,是巨大的雨,“有没有哪不舒服?”

项青一愣,怎么不问工作,先问他?

“来这找我。”

薛玉山那边安静下来,他进了室内。项青手机里弹出来一条新信息,薛玉山发来一个地址,竟然是c区的警局。

看见警局,项青下意识地想到谢安金,却不敢贸然问出口,“怎么了?”

“昨晚的酒是他送的。”薛玉山似乎没想藏着掖着,“床头有醒酒药和避孕药,你记得都吃一片。”

项青脑袋突然就跟炸开了一样。

昨晚是薛玉山吗?

“…好。”

项青平稳了一下语气,“那酒里有东西吧。”

“嗯。”薛玉山言简意赅,“要你录个口供,来。”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项青没找到水,也不管哪个是哪个,他全部扔进嘴里,干嚼下肚,药片的苦涩一下在他嘴里扩散。

项青去打了车,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车窗里头这层已经结了雾,车灯的光芒都被晕开了,雨滴巨大,哐哐地敲打车窗。路途很糟糕,二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开成了三十分钟。

他一下车就看见一个高壮的男人站在警局门口,是刘小龙。

“项总!”

刘小龙撑开伞,下来接他,“薛总在里头等您。”

项青跟他一起走到审讯室门口,一眼看见薛玉山。

薛玉山正在和两名警官交谈,身姿挺拔高挑,在训练有素的警察中也丝毫不显逊色。

他余光里瞥见项青,和他对视上,眼神沉静却有力,让人觉得仿佛什么事在他手里都胜券在握,把握十足。

薛玉山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低声叮嘱道,“有什么说什么,别紧张。”

项青烦躁的心突然得到了一丝慰藉。

一个警官拿着笔记本,“你是项青吗?”

项青点了点头。

两名警官带着他走进审讯室,关上门,他在桌上看见了那个醒酒器。

“谢安金涉及非法药物贩售。昨晚应该是想给你用,不过药物检测还没出来,麻烦你先配合我们,让我们做一个初步的了解。”

警察递过来两张照片,“这两个人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