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不等谢安金回应就径直离场,项青等人赶紧跟在后面。

“你!”

谢安金看着一行人的背影,眼底射出阴狠的光。

“姓薛的,你别后悔!”

这几年A市旅游业愈发兴盛,度假村的建设如火如荼,跟笋尖一样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这树大招风,什么牛马蛇神都想来分一杯羹,做生意的当然也不是每笔都能成交,骗子和空头支票多如牛毛。但是像谢安金这样明晃晃耍流氓的,也是风毛菱角。

项青跟在薛玉山后头,很少能见到他这个上司这么不留情面的时候,项青很敏锐地感知到了薛玉山周身的低压。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该去触这个霉头,但这个项目一直是他在跟进,没有及时发现谢安金的心思就算了,还直接捅到了薛玉山跟前,让他花一上午面谈了这么个糟心的客户。想到刚刚薛玉山在会议室里对他的回护,他忍不住跟上去,

“对不起薛总,这次完全是我的失误。”

“嗯。”

薛玉山脚步不停,瞥了项青一眼,“连这种项目都没筛出来,你确实需要锻炼了。”

陆总在旁边听见,又开始和稀泥,“还好发现得早,这种人真签上合同了才是麻烦呢。”

项青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的,他工作这几年,几乎没有什么闪失,竟然在这种问题上栽跟头。

可错了就是错了,他没什么反抗脾气,“薛总说得对。”

苏秀的视线流转,一会儿看看项青,又看看大老板。项青在苏秀心里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威武形象,她头一次看见他这样挨训。

她在后面,小小声地憋气,小小声地呼吸,放慢步伐,连小高跟都不敢踩实,恨不得自己能隐身了才好。

真是好可怕的气氛啊!!

“好。”薛玉山坐进车里,他和陆总还要去看地,“晚上来找我,细谈。”

项青点了点头,“是。”

项青跟苏秀在车下目送他们离开,看地皮的事他们不用去,酒店订在几百米外,步行回去就行。

回到酒店后,项青脱下外套,烦躁地将领带扯掉,掏出电脑。

晚上还要见薛玉山,项青一想到薛玉山今天淡淡的表情,他就浑身不舒坦。这可能是所有好学生的通病,骨子里就是有股不服输的犟劲,做错了就要全部碾碎了拿出来嚼,就要找到原因,对症下药。

他把最近所有的项目都拿出来看了一遍,事无巨细。是因为自己最近精力不足的缘故吗,他还真发现了自己的几处疏忽,便开始耐心地修改整合,再重拟。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不知道不觉天色很快就暗了下去,窗外繁星点点。

叮咚。

项青工作得太入神,被吓了一跳,是门铃。他转了转脖子,应该是他点的晚餐,项青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人推着小推车,进将餐食端了进来,还拿了一小瓶红酒,他一愣。

“我没点这个。”

服务员主动帮项青撬开酒塞,倒进醒酒器里,他笑眯眯地解释道,“先生,咱们店正办5周周年庆的活动呢,每间房都有!而且您是新客,这是额外赠送您的。”

项青认出来这酒是法国的某个小众牌子,浓度不高,对他来说跟个小甜水儿差不多,正好他也有点渴。

“好,谢谢了。”

项青看了眼时间,估计薛玉山也快回来了,不能再耽误。他坐在桌前,就这么一口饭一口酒,囫囵地吃完了。

23 迷情

是夜。

薛玉山等人考察完已是晚上七点,刘小龙把车开进停车场,车一停稳,刘小龙就利索地下车,过来给薛玉山开门,“薛总,到了。”

陆总家就在c区,想回去看看家人,刘小龙还要再绕一程专门去送他。

薛玉山下了车,夜里温度愈发得低,但他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并不怕冷。

海风瑟瑟,大衣被吹得翻飞,薛玉山跟着安全标识的指引去坐电梯。他突然听到几声调笑的男声,在空寂的停车场里格外突兀。

“操,真他妈刺激,老大这招可真损,你说那个姓项的察觉到没?”

两个男人穿着酒店的制服,背对着薛玉山,都盘腿坐在地上,旁边是五六个歪倒的空酒瓶,俨然是两个酒鬼,根本控制不住音量。

“我进去他都没正眼瞧老子!能发现个屁呀。”

“妈的,长得跟个娘们似的,还趾高气昂上了,最看不起这种精英。”

“什么这精英那精英的,我看他缺根‘阴茎’,等下老大给他操服了……他就老实了!”

说完两人就猥琐地笑成一团,还碰了一杯,浑然没听到后面有人正在靠近。

薛玉山长腿一蹬,上去就踹翻了那个正在说话的,那人结结实实地在地上滚了两圈,痛叫一声。

被踹的那个大声骂了句脏的,醉得厉害,半天也爬不起来。

另一个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妈的…你敢欺负我兄弟!”

不等他反应,他就被抓着狠狠揍了一拳在正脸上,一股热流从他的鼻腔里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