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吼过去，“瞧你妈给你惯的！换鞋还要人来帮。”

大川嘴里小声叨叨着，“你也就趁我妈不在抖抖威风，她在你敢这么说吗？”

佣人小跑着上来，要给他换拖鞋，又被江听白喝止，“都不许管他！”

司机把那箱橡皮放在了茶几上。江听白用水果刀划开，“来，把这箱橡皮都给我削了，不削完今天不准吃饭。”

大川张大了嘴巴啊一声，“爸，我以后不敢了，上课一定听讲。”

他做人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屈能伸。

但江听白不吃这套，“少废话，现在开始削。”

大川咬牙切齿地拿起小刀，坐在凳子上干起了苦力。

江听白命两个佣人盯着大川，他则走去餐厅吃晚饭，等他慢腾腾吃完，再一来看，那橡皮切得别提多糙。

他坐在大川后面看了一眼，“你上课的时候不是这么削的，形状、大小比这个均匀多了。重新切过。”

大川：“......”

他回过头问，“爸，我真是你亲生的吗？”

江听白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你别跟我这儿打感情牌，不顶用。”

后来他渐渐睡过去。

大川听着后头匀称的呼吸声。他丢下小刀，趁人不注意迅速地跑出门。

他打车到了W.E酒店。

闻元安正领着人在大堂里检查消防器材。她在法国进修了两年酒店管理，回到北京，正式地把家里的产业接手过来。

她惊讶地叫一声，“川哥？”

大川心酸地抹了一把眼泪，“闻姨，你知道我妈在哪儿吗？她手机打不通。”

闻元安抬手看了眼表，“你妈妈她去上海了，唷，这会儿怕正在飞机上。”

她弯下腰扶着大川的肩，“要去找妈妈是不是？闻姨送你去好不好？”

大川猛点头，“嗯，你真是人美心善，活该被我舅倒追。”

“......”

闻元安莫名，活该好像不是这么个用法儿。

他们和于祗前后脚到的上海。

几乎是于祗刚到养云安缦，闻元安就带着大川来了。

大川看着他失散一整天的生身母亲。他直接扑到她怀里，“妈！亲妈！我爸他太残暴了！他道德沦丧人性缺失！他......”

于祗给她儿子擦了擦眼泪，“停。先别人身攻击，告诉我怎么了？”

大川吸溜着鼻涕，“他要我切完整箱的橡皮，不切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他自己酒足饭饱的，还说我切得不工整。”

“你爸干嘛这样罚你？”

于祗不信江听白无缘无故会这么对他儿子。

大川小声说，“因为我上课在切橡皮，老师找他去学校谈话。”

......就知道。

于祗摸了摸他的头，“你吃饭了没有？”

大川摇摇头，“飞机上东西，太难吃，我下不去嘴。”

闻元安提起来也无语，“你家小少爷嫌他舅的公务机空间小不说，还怪我海胆怎么不用日本空运来的？为什么不是景阳大米，和牛肉是不是A5级别？”

于祗：“......”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给你添麻烦了元安。”

闻元安摆摆手，“没事儿，我刚好到上海分店走一走。行了，你照顾儿子吧。”

于祗给大川点了酒店的餐。他正狼吞虎咽，江听白的电话就过来了。

她走到露台上，关上推窗去接。

江听白着急地问，“儿子跑去上海了是吧？我就打个盹儿！”

于祗也生气，“你下次能不能好好和他讲道理？总是这么罚他。”

“babe，你听我说嘛，他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上课的时候......”

于祗打断他，“我现在不听你讲这些，你自己搬到客房去睡。”

“......”

晚上她给大川洗过澡，把他抱到床上哄他睡觉。

大川舒服地歪在于祗怀里，突然问，“妈，我能告我爸虐待儿童吗？”

于祗：“......”

很快他自己又否定了，“他那嘴太能狡辩，到了法庭上，黑的都能说成白。还是等我长大了再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