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1 / 1)

她急切切地闯进宫门,急切切地宽衣解带,不过都是因了这一个因由。

魏罂。

她的孩子。

阿磐暗暗一叹,天下间的母亲都一样,为了孩子能做一切原不该做,也不能做的事。

可即便如此,魏太后就值得原谅了吗?

不!

不!

绝不!

她此刻不必担心大殿的主人因了西太后的“楚楚可怜”就动起了恻隐之心,她的凤玄与她心意相通,与她有一样的心境,也给出了与她一样的答案。

西太后尚还风韵犹存的身子几乎已经要上前去贴上了那人那一双修长的腿,然那人抬起了脚来。

抬起脚来。

身子虽还倚靠榻上,而他的脚已抬起来踩上了西太后酥软的胸口。

生生地把西太后的胸口踩出了一个长长的坑窝来。

魏太后下意识地就往自己胸口望去,脸色蓦地一红,霎时间就红透了耳畔,也红至那修长白皙的脖颈。

然而大殿主人那削薄了的唇瓣微微张开,没什么大起大合,“你满城追杀孤妻儿的时候,可还记得什么年少的‘情谊’?”

那贵妇人就在那人脚下,愕然地张开了自己朱红的唇瓣,不可置信瞪大眸子,喃喃问起了大殿的主人,“凤...........凤玄............你...........你既没有打算放过阿罂,又..........何必如此羞辱我...........”

那人连一点笑意都不肯给了,连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都不肯流露出一点儿了,声音冷冷的,冷比腊月的霜雪,“孤说了,孤嫌你脏,你非要扑来,孤觉得..........”

大殿的主人话声一顿,也许这片刻的工夫是在想是不是要斟酌一下措辞,也许根本没有斟酌什么措辞,不过是在寻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罢了。

因此顿了片刻之后,道了两个冷冰冰的字,“恶心。”

适才还红透了脸颊的魏太后,闻言脸色煞如纸白,喃喃重复了一句,“恶心?恶心.........”

那人不语,只是冷笑。

不需说什么,这冷笑已经回答了一切。

魏太后蓦地滚下眼泪,叫道,“你果真把我当成了一块腐肉吗?我有她脏吗?”

阿磐心中一震。

她。

她指的是阿磐。

大殿的主人脸已经黑了下来,因了恼怒,那只踩住魏太后胸脯的脚就那么肆意地碾着。

碾得通红,碾得魏太后哗哗地掉泪,便就含着泪叫,“她出身低贱,又做过营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营妓!营妓!”

那人长眉骤蹙,一脚将魏太后蹬了出去,喝道,“住嘴!”

“啊!”

西太后惨叫一声,整个身子狠狠地撞上了案几,又被案几一撞,往一旁仰翻,仰翻了三四步远。

第334章 杀你

因吃了痛,整个人蜷在那里,蜷成一团,那张原本用心描画的脸颊痛苦地皱成了一团。

大抵因了全身都疼,因此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才疼,便只是痛苦地蜷缩,疼的受不住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开始呻吟,“啊..........啊..........好疼..........疼.........好疼啊...........”

也许是疼得喊不出声来,也许是为了维持那所剩无几的体面,因此不敢大声叫疼,本能地喊了一声,“来人.........来..........”

可这一声“来人”却又戛然而止。

是想到此处是大明台,无人可来。

是想到自己赤身裸体,实在不便叫人来,故而就把那想要求救的懿旨含泪给咽了回去。

阿磐的心狂跳着,于这屏风之后坐立不宁。

眼见着那地上的妇人后腰已经见了血,半张脊背因了适才这重重的一撞,被撞出了一大道粗粗的淤青来。

冷汗如流,低声诘问,“凤玄.........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这么狠心啊...........”

大殿的主人这才从榻上起身,那颀长的身子负手立着,衮衣绣裳,冠带整齐,愈发显得地地上蜷着的人放荡淫靡,不堪入目。

那人眉梢带怒,高冷疏远,“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

阿磐的心突突跳着,是啊,怀王三年初进魏营时候不过短短三日,进出中军大帐全都蒙着眼睛,极少被外人瞧见。

因此,知道那三日的人也就极少。

谢玄身边的人只有关伯昭,外头的人呢?

外头的人除了云姜,只有陆商和萧延年了。

成日困在深宫之中的魏太后,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大抵是云姜吧。

魏太后疼得变了颜色,却还是要强撑着笑,笑得难看,“狼环虎饲,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在这吃人的世道里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