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徐烬川眼睛亮了,凑过去追问:“嗳,用的什么招?教教我。我看上的那个也有男朋友,正琢磨着怎么撬墙角呢。”
顾聿深这才想起,之前听发小们提过,徐烬川最近在追个大学生,又是送花又是送包,还堵了人家好几次,结果每次都被骂得灰头土脸地回来。
旁边的朱君浩笑着打趣:“撬墙角?徐大少爷什么时候需要费这种功夫?”
“别提了。” 徐烬川往沙发上一靠,长腿搭在茶几上,指尖转着手机,“这丫头犟得很,送花被她拿花抽,送包被她扔垃圾桶,上次堵她还差点被她挠出血。”
他摸了摸下巴,那里确实还留着道浅浅的红痕,却莫名笑了起来:“不过我还就喜欢这性子,够烈,比那些一勾就软的有意思多了。”
顾聿深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眉峰微蹙。
徐烬川没察觉,用力捅了捅顾聿深,急切地追问:“你那招‘弄分手’到底怎么操作的?快说说,我参考参考。”
顾聿深呷了口酒,“不要脸,死缠烂打,故意制造他们的矛盾。”
“懂了,釜底抽薪啊。” 徐烬川摸着下巴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那之后呢?她对你态度总该软化了吧?”
“好不到哪去。” 顾聿深的语气沉了沉,喉结滚动,“打了我一巴掌,还骂我……” 他顿了顿,没说下去,眼底的郁色藏不住。
“哟,还动手了?” 徐烬川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同类,“我那丫头也动手!抽得我脸现在还疼呢!不过别说,那股劲儿,够味儿。”
他笑着举杯,“来,为咱们这两位‘烈女’,干一个!敬她们的不识抬举。”
顾聿深没碰酒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别用你的龌龊心思揣度她。”
“行行行,你那是白月光,我这是带刺的玫瑰,成了吧?” 徐烬川也不恼,自顾自喝了口酒,带着点烦躁,“说真的,你打算怎么收网?我这耐心快他妈磨没了,昨天想硬把人拉上车吃饭,结果被她用包砸得胳膊青了一块。”
顾聿深说道:“活该!追人要用心的,你要只是想玩玩,趁早歇了那点心思。”
徐烬川还想追问他一些细节,顾聿深却已放下酒杯,看了眼腕表,起身准备离开。
朱君浩愣了下,“不是,你刚来屁股还没坐热呢,这就要走?”
顾聿深朝外走,“嗯,去趟派出所。”
“干什么去?”
脚步顿在门口,他侧过脸看了眼包厢里的人,清晰地吐出两个字:“自首!”
第26章 顾聿深,你这招以退为进
凌晨两点多,沈知意接到派出所的电话。
“这里是XX区派出所。沈小姐,有一位叫顾聿深的先生,大约半小时前独自来到我们所里,”对方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他投案自首,称自己于前几天,对你实施了强奸行为。”
沈知意的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睡意瞬间被惊飞。
“什……什么?”
“他提供了详细的时间和地点,与你相关的身份信息也完全吻合。根据流程,我们需要你本人尽快到所里一趟,配合调查取证,做一份详细的笔录。请问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顾聿深……自首?
沈知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顾聿深简直是个疯子!
“沈小姐?” 警察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我马上过去。” 沈知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挂了电话。她瘫坐在床边,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顾聿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半小时后。
沈知意裹着一件宽大的外套,走进了灯火通明的派出所。
刚转过一个拐角,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走廊尽头,靠近调解室的椅子上,安静地坐着一个人。
是顾聿深。
他穿着白天那身挺括昂贵的西装,只是领带松开了些。微微垂着头,侧脸的轮廓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平静。
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姿态放松,仿佛只是在等待一场普通的商务会谈,而不是身陷囹圄。
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狼狈、惊慌或者愤怒。
那份沈知意熟悉的、属于“顾先生”的温润从容,此刻像一层完美的釉质,覆盖在他身上,与派出所冰冷的环境格格不入。
似乎是感受到了视线,顾聿深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僵立在走廊另一头的沈知意。
四目相对。
他静静地看着她,轻轻说了一句话:“既然是我的错,我认。”
一个民警走过来对沈知意说:“沈小姐,请跟我来这边做笔录。顾先生已经初步陈述了情况。”
沈知意僵硬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顾聿深那双眼睛,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民警走向另一间询问室。
经过顾聿深身边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询问室内。
民警开始例行询问:“沈小姐,顾聿深先生自首称,趁你意识不清醒之际,与你发生了性关系。对此,你有什么要陈述的吗?这是否违背了你的意愿?”
沈知意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之前是气头上口不择言,那件事她当然愤怒,但现在,在警局刺眼的灯光下,严肃的询问中,这两个字的分量变得无比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记忆碎片在混乱的思绪中翻涌:那杯被下药的柠檬水让她浑身灼烧,像坠入岩浆地狱,意识完全模糊,身体却渴望着冰凉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