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 / 1)

在场的两个人里,只有男人觉得开心。女孩心里不安的情绪翻涌,这串项链即便再漂亮她也无心观赏,于她而言,在脖颈上的不仅仅是一个装饰品,更是个定时炸弹。

贺聿生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还是不开心?”绘子扯出一抹笑,摇头表示没有,然这个问题还没得到回答,他又突然提到刚才被忽略掉的话,“你还挺会挑,跟我睡觉就不认床,想占便宜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两句话她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又或者是哪一个都要命地烫手,绘子抬眸看他,那张俊脸上的无赖流氓样和小人得志的嘴脸简直是被发挥得没边。

她微微颤动睫毛,手里的拳头不由捏紧,忍住想要夺枪杀人的冲动后,立马转移话题。因为再不转移女孩觉得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同他玉鱼死网破。

“刚刚那个”绘子往窗外看,“他真的不会有事吗?这么高摔下去,会受伤吧。”

虽然搞不懂他们的相处模式,可她觉得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这魔鬼竟然眼也不眨的轻飘飘说没死,也不担心摔个残疾什么的。

话落,男人脸色骤然沉下,心中升起一股没来由的火气。

跟他呆一块跟防鬼似的就知道甩脸色,带她出去玩不开心送她东西不开心,转头对别人又是一起吃早餐又是嘻嘻哈哈没一点边界感,而他居然还想着她在这里会无聊,甚至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为了陪她,结果一开门人家正乐呵着。

贺聿生攥住她的手,步步逼压,眼睛里的怒意几乎要迸出。

“你还挺上心,喜欢他?连房间门都让他进,还是你觉得他是好人,我就是坏人。”

绘子压根没搞懂他为什么突然发疯,她只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手被用力攥着,她疼得眼底泛出泪花哽咽道:“我没有,是他自己要进来的。”

手腕力道松了些,女孩小声抽泣着默默擦掉眼泪,面前的人火气未消,语气自然也不善:“下次不管是谁再进来,都让他滚,听到没有?”

“你进来我也可以说滚吗?”这话说的小声又含糊,因为绘子不敢真的表露出来。可声音虽小却也还是被精准捕捉到,贺聿生掐着她的脸问:“你说什么?”

她胡乱擦了下脸,眼神飘忽,“没….没说什么”生怕他再计较女孩立马转移话题,“那个,你的保镖怎么少了一个。”

刚刚进门时就发现了,往常形影不离的那个黑衣保镖今天破天荒不在,她担心的是会不会是去找父亲了,然,话落到男人耳朵里就变成了,这白眼狼又开始操心别人,结果就是刚消下去的火气再次窜起。

真是好的很,一天到晚关心这个关心那个,路过条狗她都得问候几句,搞半天也没见她问一句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反正对谁都关切就是对他不上心,亏他还想着她特地带了东西,结果这白眼狼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他冷冷笑了两声,“既然你这么想着他,那就让他带你去拉斯维加斯吧。”

绘子怔愣住,好在这一次她听懂了话里的意思,所以他其实是打算带她去的,想到这女孩压下心中的欣喜,违心地对他笑,“没有,我觉得他没有你靠谱。”

如此谄媚,男人并不买账,他睨着桌上的早已经凉透的早餐语气讥讽,“哦,这样。”

真是矫情….女孩再次忍住夺枪杀人的念头,心平气和地讲起道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哄他,但眼下只要能达成目的她必须忍下吞苍蝇的恶心感,心中默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绕到客间的冰箱中取出一瓶酒给他倒上,接下来的谄媚话说得让她自己都羞愧,如果撒谎者会下地狱,那她想必已经身在十八层。

终于,哄了不知多久他看起来才缓和了不少,在男人看不见的角落里,绘子快要把酒瓶捏爆,好几次她差点想举起酒瓶往他头上砸,最后生生放下了。

贺聿生眯眼翘着腿,一副十足的二世祖作派享受她的讨好,要说消气早在她开口第一句时就已经没了,他也当然清楚乖顺都是装的,这小玩意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他。

男人纯粹是想瞧她演,并且乐在其中配合,毕竟平常哪里有机会逗她,好不容易逮到了可不得好好让她知道一下事情的严重性,省得一天到晚就知道给他添堵找不自在。

某位大少爷享受完,大摇大摆回了主卧内,只留下女孩一个人待在客厅,但这正好如她所愿。

趁人不注意,绘子手脚利索地把项链解下,一颗一颗钻掰开查看,又拿起来晃了晃,里里外外检查了许久才终于确定这次的项链没有动过任何手脚。

做完这一切,她若无其事地将东西戴回脖子上,只是眸中的视线垂下,带着丝晦暗。

作者有话说:明天有肉渣,还有几章就有肉了~

0117 透露

*

斯米兰卡国际机场,一架私机降落。

下机后,威尼斯人酒店专供车辆早已在机场外等候多时,侍从下车开门,车子驶入15号公路到达内环拉斯大道中心,最后停在酒店门前。

绘子一路上有些浑浑噩噩,压根没时间欣赏窗外风景,上车后眯着眼休息,再睁眼就已经到了地方。

那个魔鬼吓唬她吓唬了一整晚,说什么不可能带她来,害得她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从昨天到现在,她仍未缓神,直到脚下踏上这片土地她才有了些现实感,这不是梦,她真的成功来到了拉斯维加斯。

下车后,一路引进,酒店内流穿一条可乘行的贡多拉运河,不少游客在此便体验到意大利水城的浪漫。

女孩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在泰国时天气差不多入秋般,虽算不上凉爽却也柔和不少,而这里处于美国西部华达州的东南,需要穿过长长的内华达州沙漠地带,气候几乎是四季炎热。

贺聿生双手插兜懒懒走在前头,察觉到身侧的人儿脚步缓慢,他停下来回身瞧,女孩白净小巧的脸蛋上沾了几根湿发,眉头微微皱起,面庞热得红润,见她这副样子不由想发笑,他扯过绘子的手,“这么想来,现在来了又不满意,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女孩攥住裙角的手一顿,她压根没有不满意的意思,“没有,我只是有一点点热。”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没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往酒店厅走。凯拉墨镜下的眼睛看向两人交缠的手,没等他有想法,嘴角的伤口撕扯了下,疼得他眉头拧到一起。

电梯升至19层,房门敲开凯拉递上小费,侍从接过后弯腰礼貌道谢离开,里面站着个高大的棕发男人,闻声转头,瞧见男人进门,立马走过去伸开双手想要来一个拥抱礼,可惜还没碰着人就被撇开。

“好见不见,贺老板。”

“少整这些东西。”男人嫌弃地看向他,径直拉过女孩往大厅的软皮沙发走。

苏维尔怀抱落空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调侃似地问:“你身边的小美人儿很眼生啊,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绘子英文算不上很好,但勉强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听他提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羞愤,这个棕发外国男人把自己当成了情人,可好像也大差不差,所以她无力反驳。

“眼生?”贺聿生瞥他一眼,语气嘲讽,“不知道苏维尔先生知不知道闲事多管死的早这个道理。”

突然的一句话头让苏维尔面上僵住,凯拉警惕地往后腰探去,随时准备拔枪杀人,只一瞬,男人的脸色又恢复如常,“哎,我开个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他倒了杯酒赔不是,好不容易让Lssac牵上线,要是就这么搞砸了不划算,先前合作过一次,大概也清楚这个男人是什么脾气,所以他并不计较这些小事情。

贺聿生没动桌上的酒,而是侧头对凯拉吩咐:“带她下去休息。”

凯拉点头,只留了两个保镖便带着绘子离开房间,走出门后,女孩小心翼翼问:“我们要住在这个酒店吗?要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