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1)

男人除了前面的问题点头,剩下的没给她肯定的回答,只说一切听老大安排,毕竟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前都充满未知。

房间内。

苏维尔大概跟他讲了运输以及货物的供量价格,两个人谈的算不错,协议也很快达成,他暂时供应3年的需量,并且价格只小幅度在原价上涨一个小点,贺聿生很爽快地答应了,两人站在落地窗前碰杯庆祝。

窗帘紧闭着,19楼差不多能俯瞰一整个赌城区,他拍了拍手,两侧沉重的羊衫帘慢慢从中间掀开,原本沉暗的室内光线,瞬间明朗起来,赌城的夜晚,奢靡辉煌,一片黄晕。

苏维尔端起高脚杯,笑得浅淡,手一挥朝他示意,“欢迎来到拉斯维加斯,希望贺先生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贺聿生随他目光轻飘看向窗外,站着这里,长长的拉斯主街尽收眼底,车影渺小,从高处看下霓虹璀璨。豪客摩天轮缓慢转动着,复制的埃菲尔铁塔此刻也亮起了熠辉。

霎时,钟声起,不远处百乐宫响起古典音乐,喷泉自旋律而升降,一眼望见的地方,皆是灯火通明的繁华。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世界四大赌城之一,既有欲望与金钱交织的几百个赌场,可以尽情享受豪掷千金的快感,也有幻生梦死的歌舞团、顶级明星秀演。娱乐、璀璨都不足以形容它,从内到外它俨然变成了放纵欲望的罪恶都市,渗透着金钱、疯狂、贪欲。可它外表却又如此诱人,同上世纪的典雅与现代奢靡共存。

抿了口酒,他收回视线,不经意提起,“听说何敬诚要在公海弄游轮晚宴。”

苏维尔侧眼看他,“贺先生也感兴趣吗?”

贺聿生手指摩挲着酒杯,轻敲着杯壁,听着语气似漫不经心,“我确实感兴趣。”

听他的意思是想去了,对于苏维尔来说弄到内场票不是问题,何敬诚跟他算是相识,参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既然感兴趣,那么我多个事帮忙安排,只是不知道,是对宴会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呢?”

做生意的人心眼最为锐利,没人愿意散财,这些慈善晚宴说的好听是捐款,实际背地里做着各种交易,大数目的捐额要么是暗箱操作抵税要么是洗黑钱,这已经成为了心照不宣的规矩。

而何敬诚叫赌王也并非他赌技精湛,他能上这么多国家黑名单就是因为钻空子帮人洗钱,船开出公海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一艘赌船出来的钱,视为合法胜款敛财,以慈善事业为皮套做移花接木的勾当。

贺聿生勾唇,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他:“听说你跟何敬诚很熟?”

苏维尔伸出手指摇了摇,“算不上熟,做过几回交易勉强算是认识。”

男人淡淡嗯了声,又抿下一口酒,“如果我要杀他呢。”

说的是要而不是想,说明他已经打算要动手,问他的意见是为了试探心思。

身侧的人惊愕一瞬,他可没听说何敬诚跟贺聿生认识,两个人可以说八杆子打不着一块,怎么忽然起杀心了,虽然两边都算是有交情,但何敬诚利益牵扯得少,论起来谁能达意谁做庄,只是他也有必要提醒一句,想杀事小,杀完麻烦可就大了。

“贺先生,何敬诚这个人别看收到那么多国家禁令,能混到这个地步也是有本事的,他背后不少利客牵扯,突然被杀难免起怀疑。”

男人手搭在他肩上轻拍,笑的很淡,“这么激动做什么。”彷佛刚刚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

苏维尔知道他不会随便开玩笑,这地方并不是贺聿生的地盘,闹起来未必容易收场,所以于情于理他还是希望他能谨慎三思。

“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想杀他?”

为财不可能,那就是为仇了,算来算去两人实在没见过有牵扯,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笑而不语,倒显出几分认真来,“杀人需要理由吗?”

何敬诚确实跟他没仇怨,可惜他偏偏搭了条不该搭的船,活到这个岁数也不算亏,他只是提早送他一程罢了。

“是他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情吗?”苏维尔又问。

这一次他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挺拔俊俏的面容倒映在男人蓝色的瞳孔中,透过他的眼底,贺聿生皮笑肉不笑地说:“有些东西,知道了太多容易死人。”

斟酌再三,男人将酒杯搁在胸前,知道的事情越多死得越早的道理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他在没搞懂目的前还是有所顾虑,没人想莫名牵扯进不受自己掌控的棋盘。

“我这个人不喜欢做逼上梁山的事儿,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没提。”

闻言,苏维尔默住,贺聿生这个人做事情虽没有章法,却也在理,命和利益挂钩,在任何地方死几个人或者怎么死都不稀奇,只是看死的人价值多少。于他而言,何敬诚没多少价值,所以他不想为此得罪人。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有需要再跟我说。”他笑着说。

意思很明显,他默许,并且不会出手干预,必要时甚至会出手相助,话问出口了就已经在逼他站队,然而选谁已经摆在桌面上,孰轻孰重需要拎清。

“既然如此,还希望苏维尔先生守口如瓶,上了赌船玩得开心,剩下的就当看戏了。”

贺聿生杯中的酒已经喝完,他折身搁在桌上,苏维尔是个聪明人,或者说,希望他是个聪明人。

房间合上,他看了眼表盘上的时间,快九点了,某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估计还没吃饭,想到这,将刚刚点燃的烟掐灭,往电梯走去。

0118 生气

落窗前,绘子蹲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往外看,刚刚她尝试外呼了几次酒店座机,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电话嘟嘟的未接声让她心情彻底跌落谷底。

忽然,门口响起房卡开锁声,她猛地站起身,就见门内闯进一个高大的黑影。

下一秒,室内亮起灯光,男人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开灯?”

女孩失望收回目光,按理来说电话应该会有定位,她拨出去的号码能显示出地址,如果对方有回应,一定能顺着线索找到她。

贺聿生略微皱眉。这白眼狼什么意思,一见到他进来眼皮就开始拢拉,合着是不想见人?

“看到是我你很失望?说说你想看到谁。”

绘子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些,“没….没有,只是你去的太久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男人视线往桌上探,上面看似摆了不少吃的,可却连筷子都没沾点油水,显然屋里的没动过,或是随便尝了尝。

“这里的东西不合胃口吗?”

她顿住,脑子转得很快,立马解释,“我记得你好像没吃饭,所以想等你一起回来吃。”

贺聿生走到她身旁,轻捏她的脸,“有什么好等的,饿了就吃,现在东西都凉了,哪还能吃?”

他差不多隔了两个小时才回来,这么长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不过这小玩意儿让他挺意外,今天居然乖得出奇,知道听话的在房间里等他回来,不乱跑也不惹他生气,给她的项链也好好戴着。

这个举动大大取悦了面前的人,他伸手揽过人,埋在绘子颈间吸了一口,发间沁出的香味足以消除掉一天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