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你呢?对我是否有感觉?”
持续的轰炸,响雷一个一个连接在耳边炸开。
她往后退一步,感觉到有热意从脚上往头上爬,胸腔处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炸了开来,迅速地流向四肢,是喜悦吗?还是惊慌?
“你要喝水吗?”她抖着嗓音问道,也不等向远的回答,自顾自取了两个杯子,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两杯水,“我这里只有冷开水,我不习惯用瓶装水。”
向远家里,有一个小冰箱,里面装满了固定牌子的瓶装水,向可心说向远一直习惯喝那款水。
舒阳避开向远的眼神,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向远,然后仰头喝下了自己的这杯,然后也没看向远,说道,“不喝吗?”
向远不明所以,仰头喝下了水。
“味道和你喝惯的那款水,有区别吗?”舒阳问道。
向远没回答,他没明白舒阳的意思。
他就这样站在那儿,可真是好看啊,舒阳心想,要个子有个子,除了有些偏瘦之外,脸长得真好看。
想说的话,一再动摇,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舒阳心想,曾经的我也不是那样顾头顾尾的人啊。
心像风中的草一样,左右摇摆,又心痒难耐。
舒阳走上前来,将向远手中的杯子往边上一放,忽然就凑上前去亲了一下,带着蛊惑的声音说道,“假设,你喜欢瓶装水,而我很少喝瓶装水,也行吗?”
“什么?”向远糊里糊涂,完全听不懂舒阳要说什么,她靠近上前,身上带着某种香味,是衣服上的,还是身上的呢?这让向远有点飘忽起来,意识也不甚清晰,他努力地想,舒阳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懂了?
忽然,他又听到舒阳在说,“哦,这个问题不重要了,向远,你喜欢我?对吗?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
有区别吗?向远想,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舒阳心中一动,抽出向远手中的杯子往边上一放,色字头上一把刀,那把刀正砍向她,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变成一个泡泡机,一串串粉色的泡泡开始冒出来了,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他就那样站在那儿,舒阳感觉自己又清醒又迷迷瞪瞪的,想好的那些话,要说吗?好像并不需要说了,至少此刻是不需要说的。
舒阳的手抬起来,顺着向远的喉咙往下滑,到胸口,单手拨开了一只扣子。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无法长久,那么朝朝暮暮的每个瞬间,多迷人啊。
空旷很久的心和身体,疲劳和兴奋,寂寞和热情一齐涌了上来,她主动地搂着向远的脖子,凑上前去。
他可真好看啊,干净的脸庞,很清爽的气息,要个子有个子,有顏值有顏值,曾经亲密相拥的记忆就这么浮现上来,在脑海里翻滚。
向远推开舒阳,但没能成功,血肉驻成的肉躯啊,控制不住的战栗,从心脏深入泵出来的血液,在血管里极速的狂奔翻涌,对肢体接触的渴望从每个毛孔中溢出来,缠上了对方。
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仿佛一张绷紧了的琴弦,触碰之间尽是坚韧而疼痛,余音回绕着小小的屋内,四处游走。
孤独的宇宙间,旅人终于碰上了渴望以久的甘霖。
向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重新进入这个圈套的,明明知道眼前的这是一只小狐狸,吃干净抹抹嘴巴就修改走的人。
他想要把话说清楚的,但压根就没有机会说清楚,就这样被带到了那知觉迷失却又血欲贲张的旅程。
懊恼和兴奋夹杂着呼啸而过,他到底失去了控制。
再度清醒时,舒阳觉得自己很渴,想起身去端水,但不知道为什么,当着向远的面,没什么勇气说。
195、坦诚
懊恼,怎么又故罪重犯了,当色字头上的那把刀砍完了,果然理智又开始回笼。
但是心田深处不断地涌动着的欢喜也骗不了自己,她是开心的,愿意的,愉悦的。
两人都没说话,长久的空白,互相依着,夹着小心和一丝庆幸还有甜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舒阳实在没忍住,“我去端杯水,你要喝水吗?我一起端杯给你。”
向远按住她,“我去。”
舒阳拉住他,“你先冲凉。”
等到向远出来的时候,舒阳已经烧好了水放在桌上,“我这里没有矿泉水,只有这个水。”
这套房子只有一个浴室,浴室在门外转角处,两人只能换着冲凉。
舒阳换好衣服,手里抓着车钥匙,“远哥,钥匙你还是拿走吧。”
向远脸上的愕然清晰可见。
“我暂时不需要车。”
“舒阳,你,什么意思?”
舒阳看向远,“我不能住你的,用你的,我得走出我自己的路,曾经的错误,我不能再走一遍。”
向远不明白,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舒阳。
舒阳叹了口气,上前捞过向远的一只手臂,拉着他坐到床上,一把推倒他,靠在他的身上,“我曾经,很信任一个人,那一段时间,我放弃自己的思考,我觉得我很幸运,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过成了那样,我不想让自己太过依赖你,哪怕你比我看起来优秀那么多。”
向远并没有松一口气,“不以婚姻为目的恋爱是耍流氓,舒阳,请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舒阳赶紧道,“不,我现在并不想要婚姻,我只想耍流氓。”
话说完了,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能这么说吗?哪怕是这么想的,也不能这么说啊,舒阳很懊恼。
向远只觉得自己脑袋轰鸣,内外全焦,不出常理的舒阳再度不出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