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宁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谢延也不解释,忽然挥手熄灭了油灯,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亲昵,说道:“夫人,累了一天,歇息吧。”

虽然明白谢延是在演戏,可沈霜宁还是控制不住地脸颊一热。

谢延拉着她的手腕,往床榻那边走。

这木板床简陋得连床幔都没有,不过好在看那窗户的朝向,似乎并不能完全看到这边。

谢延示意她躺上去,自己则站在一旁,摇床。

彼时的沈霜宁,虽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君,却也看过几本书......

是以知道谢延的用意,脸颊烧得通红。

谢延摇了一会儿,见她一声不吭的,便停下了,低声道:“你哑巴么?不会叫?”

沈霜宁:“叫、叫什么?”

昏暗的光线下,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谢延挑了挑眉:“你说呢?”

沈霜宁干脆道:“不会。”

谢延:“难不成我叫?”

沈霜宁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那你叫吧!”

僵持了片刻,谢延便朝她走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沈霜宁突然察觉到谢延靠近,登时一惊,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难不成想假戏真做?!

就在这时,谢延问道:“怕痒么?”

沈霜宁还没反应过来,谢延便将手放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沈霜宁忍不住嘤咛一声,下意识就想躲,可这床本就不大,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沈霜宁如同案板上的鱼,被挠得要死要活,发出的声音虽不太像,可她嗓子本就细,却也能勉强糊弄过去。

“不,不要了.....饶了我。”沈霜宁笑出了眼泪,求饶道。

谢延道:“还不够。”

分明是寒冷的天,却被折腾得汗津津的。

可腰还不是沈霜宁最敏感的地方,就在她挣扎着想逃跑之时,谢延一把捏住了她的后颈。

沈霜宁整个人如同被电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啊”了一声,真真发出了一声旖旎的娇吟。

谢延也僵住了。

沈霜宁顺势从他手里逃脱,一路退到床角。

窗户外的影子总算离开了。

谢延瞥了眼,这才开口说道:“可以了。”

嗓音有些低哑。

沈霜宁如蒙大赦,平复了喘息后,轻声道:“明日一早,我们就走吧。”

不管这户人家究竟有没有坏心思,这地方的诡异氛围都让她坐立难安,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谢延“嗯”了一声,然后自顾去了干草堆那坐下。

虽说两人这些日没少相互依靠着取暖,可同塌而眠到底是太过亲密,见他主动去了干草堆,沈霜宁心里松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她辛辛苦苦照顾了他这么久,让她睡床怎么了?

她这般想着,便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将被子往身上一裹,连日的疲惫涌上来,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本想着第二天就告辞,不曾想天刚亮,沈霜宁就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惊醒。

她睁开眼,只见谢延蜷缩在干草堆里,脸色红得吓人,额头滚烫,呼吸也带着浓重的鼻音,竟是发了高烧!

沈霜宁这才后知后觉,这空气比昨日要冷得多!

她推开窗一看,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竟有些刺目。

原来是后半夜下了大雪,寒风从门缝钻进来,谢延在干草堆里没盖被子,终究是着凉了。

而下了雪带来的结果便是,大雪封山,想走也走不了了。

两人只好继续在原地停留。

沈霜宁愁眉不展。

那婶子见他们没走成,脸上却一脸喜色,丝毫不见嫌弃两个陌生人“蹭吃蹭喝”的不耐烦,反而热情得过分。

“哎呀,这大雪封山,哪也去不了!你们就安心住着,等雪化了再说!”

她不仅主动给谢延熬了姜汤,还抱来一床厚实的棉被,笑着往沈霜宁怀里塞。

“小两口在外不容易,这被子暖和,晚上盖着别再着凉了。那小郎君瞧着体弱,又有伤在身,得好生养着,我去杀只鸡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