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汝亲王的事迹败露后自身也元气大伤,已然不敢抛头露面。虽说如今他已经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但还让他稀里糊涂学了五分御兽术,仍然不容小觑。
“那汝亲王,是如何学会的?”
崔漱音心里动了些心思,既然汝亲王可以,那她
下一句花白凤不带情绪的话打碎了崔漱音的想法。
“喝下我的心头血。”
花琪不忍地捂住嘴巴,指尖颤抖着,拼命忍着鼻尖涌上的酸涩。
崔漱音默默吞下了下半句想法,汝亲王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威逼利诱夺来花白凤的心头血,几乎是把本就在深潭的花白凤推向更加窒息的深渊。
虽说对御兽术十分感兴趣,但崔漱音不会用这种损人利己的手段来帮助自己成功,否则和汝亲王那种不择手段的伪君子又有什么区别?
崔漱音颔首,回头对春桃交代,“给花白凤与花琪安排个房间,先好生安顿吧。”
春桃喏了声,领着二人下去安顿了。
她领着花白凤和花琪出门,在门口碰上靠在柱廊上的假寐的清风。
男人斜倚着柱子上,右手捏着剑鞘,听见脚步声掀起半片眼皮。
瞅见往自己这边踱步而近的少女,清风不由得勾起一抹吊儿郎当的邪笑。
只是他还没琢磨出一句调笑的话,少女已然看破他的心思,提前一句堵住了他的话头。
她摇晃着头,满是胶原蛋白的脸灵动地做了个鬼脸。“清风大人可真是厉害,出个零伤亡的任务还能给自己整中毒了。”
清风立马扶正身子,眨巴眨巴眼睛,着急忙慌道,“歪,你懂什么!”
“好好好,我不懂。”春桃一把推开挡在身侧的清风,后者由于没有防备被推了个踉跄,还好有扶手在侧,不然真要狼狈跪地了。“麻烦让一让,挡路了。”
清风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睛,手指着春桃的背影支支吾吾,又指了指自己,气得组织不出一句正常的话来。
步至几步开外,春桃回过身,素手朝清风丢了块锦囊,复又匆匆离去。
若是清风有心观察,便可以发现春桃烧红的耳尖。
清风一把抓住迎面而来香气,凑近一嗅是淡淡的药香。
他嘴角是压制不住的笑意,转身将锦囊扣在腰间,对着湖边水面反复调整,直找到一个显眼又和谐的位置才罢休。
对着湖面的反光瞧了又瞧,清风终于是忍不住发出暗爽的笑声来。
而凤藻宫内,宴九霄坐在崔漱音对面,二人俱是安静不言语,却又无一人离去。
片刻后崔漱音终究是忍受不了这有些安静的氛围,先抛出了话题。
“可有受伤?”
宴九霄神色微变,唇瓣翕张,复又停顿,黑眸微转。
“有。”他应声,漆黑的眼眸盯着崔漱音的面庞,神色认真。
不知为何崔漱音从他的神色里竟然看出几分委屈,心上被烫了一下,一时之间崔漱音也不知道说什么。
“被蛇咬了吗?”崔漱音巴巴地问,大脑是一时的宕机。“咬在哪儿?”
宴九霄藏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紧,运作着体内真气逆流,一时气血翻涌,竟是逼迫自己吐出一口血来。
“噗!”宴九霄颤抖着弯腰,吓得崔漱音忙起身扶住他。
由于身形不稳,宴九霄大半的体重都压在了崔漱音身上,为了可以避免宴九霄跌落,崔漱音只好贴身紧紧扶着他。
第101章 千岁的小心机
“伤到内腑了?方才怎么不说?”
崔漱音脑中混乱,全然没有发现宴九霄吐在毛毯上的血鲜艳通红,哪里有丝毫中毒的痕迹。
后者虚弱地抵在崔漱音的肩膀上,感受着崔漱音与自己紧贴肌肤上的悦动,有几分得逞的快意。
“方才审问要紧,不过是强撑着。”宴九霄沙哑的气声扫过崔淑音耳际,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惹地崔淑音缩了缩脖子。
男人的呼吸喷打在身侧,就算是隔着一层布料也带来心悸的感觉。过近的距离让他那冷冽的龙涎香缠绕上崔漱音的鼻尖,带着若有若无的侵略性。
一阵面红心跳,崔漱音半边身子酥麻,僵着扶住宴九霄的姿势,发蒙着不知如何动作。
宴九霄还故意挑逗她,无辜地叹了口气。
“太后娘娘,您抱得微臣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此话惊得崔漱音连忙退后半步,这一下让宴九霄失去重心,偏生还不动作,似乎是等待着跌落在地。崔漱音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再卖力地抱住男人宽大的身躯,扶着他坐在就近的木椅上。
两人一抬眸一低头,眼神刚好在撞在一起。褪去了戒备与争锋,这其中多出来些温柔。
崔漱音突然回忆起那日宴九霄昆仑墟防备在即,他却连夜将她阿父阿兄的尸体运回京都,打点周全,妥当下葬,只为全她那份亲人偏执,夺亲离苦。
甚至后来的坦言相待,恩人道谢,句句出自肺腑。那日崔漱音便如今日般不敢对视他的眼神,那过于炽热,里头包裹的情绪似乎太满了些,她实在接不住。
撇开脑中的胡思乱想,崔漱音垂着头与他错开眼神。
在她转开视线之际,似乎感受到宴九霄瞬间变暗的眸光。
心底一抖,她回正身子,保持着脸上淡然表情,手公事公办地搭过宴九霄的左手要替他把脉。
手探上宴九霄左手经脉的前一刻,手心的温暖宽厚包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