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为?我担忧,我早就看开了,不会再和他硬碰硬,你放心便是。”
说?罢抽回自己手,悠然站起身,又?将面纱再次戴上,露出她一双冷淡的眸,片刻之后她又?恢复了冷静。
转身离开之时,她对沈岚说?了句:“三姐姐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阿娘。”
然后头?也不回,出了屋子,再也找不出方才的颓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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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回到永春园,他屋里没有点灯,但她知晓他一直在?屋里等着她,借着昏暗的夜色,她果然看到床上有个黑影,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看着她。
那样漆黑的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然后沈姝脚步顿住,却停在?他一丈之距,那样疏离的态度,明眼人一瞧便知。
他虽不拘着她了,可不代表她完全是自由的,她眼下还?在?他掌控之中,简直可以说?插翅难飞。
所?以不管她如?何,她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正如?她所?言,她哪也去不了。
可今夜他不想迫她,只是拍了拍床边,挑眉看着她,示意她过去坐下。
沈姝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一双眸子凝着他,在?短暂的沉默后,没有太多思?考和言语,倒是挺配合的,自觉走?到了他身前。
“我明天想去看看阿娘。”没有过多废话,她径直对他说?。
不等他回答,而后又?继续:“你答应我让我去看她的。”
他没有当即回答她,反倒是伸出一只手,沈姝被?他拉去怀里,摁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只听他从喉咙里,低低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极其难得的,这次她没有推开他,只是嗅到他满身酒气,还?是禁不住皱眉,忍不住问:“你又?…喝酒了?”
近来他日日夜夜饮酒,全然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她倒也不是担心他身子,只是受不了他这满身酒气,熏得她头?疼。
“你在?意我么,妹妹你又?不在?意我,何必管我喝不喝酒。”
他将头?埋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幽香,靠得那样近的二人,心却那样远。
他眉头?一皱,看到她眼里的冷意,禁不住去捕捉她嫣红的唇。
第112章 第 112 章 他的吻不……
他的吻不同以往, 只是始终在她唇角游走,并未太过深入,也未像以往那样?, 迫不及待撬开她唇舌, 这样?清淡如寡水的吻,一点也不像他性子。
他温热的吻一点点, 想要撬开她心扉, 没有任何欲念, 倒像是试图在她身上, 寻求更多的慰籍,只是对于?她而言,无非是软刀子慢磨,又有何区别?
她没有动, 也没有推开他, 只是像泥塑的木偶,二人气息纠缠之际,他还能分出手来?, 去轻抚她的颊。
似被什么烫了下, 她连忙摸着他大手,应该确切来?说?, 是摁住了他大手。
“别碰...它。”从?唇齿里发着颤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溢出。
沈姝偏头别开他的吻, 用手抵着他胸口,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那道被她亲手划伤的疤痕, 早已经不疼了,可不知?为何?明明她早就不在意了,可居然?还会那样?抗拒他的碰触。
或许也不能说?是抗拒, 应该说?是排斥,生理和心理上的排斥,让她厌恶至极。
只因这道伤疤背后,皆是二人之间不堪的过往,那样?不堪回首,令人作呕。
像扯开那道遮羞布,清晰浮现在眼底,她胃里只觉得翻江倒海,难忍至极,身子也止不住发颤。
他掌心在她脸颊一划而过,怔愣看着她,不过很快的,感?受到她低落下来?的情绪,眸里也很快恢复冷清。
他倒也不强求,只是伸手抚了抚她背脊,又将?她颤抖的身子,再次拉入怀里,轻声对她说?:“累了一日,今夜你也早些安置。”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转而低下头,摸到她脚踝,褪去鞋袜后,抚着她冰凉的足,很快他掌心捂热她足心,又亲力亲为,替她解开外?衫。
平日里这样?的事,他没少做过,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只不过今夜不同,只是单纯为她宽衣,露出里头的单薄中衣后,他敛着眉心,才指尖一颤,将?人摁到了被褥里。
安置好她之后,他也脱衣上来?,挨着她身侧睡下了。
她背对着他,一时也没有困意,听着他沉下去的呼吸,一只大手从?身后揽着她,他温热的鼻息,掠过她脖颈,带来?一丝颤栗的痒。
她贴着他整个胸膛,感?受到了他滚烫的温度,还有紧贴着起伏的轮廓,下意识弓着腰身,让她像刺猬一样?,使出防御的姿势,她背脊僵直着,就连脖颈也是僵硬的。
哪怕再如何亲密躺在一块,也不过是貌合神离,好在今夜他也没想着闹她,只是从?背后拥她入怀,哪怕那样?可怕的轮廓,抵在她后腰,他也没有兽性大发,做出更逾越的举动。
这样?反常的一面,还让沈姝以为他转了性子,可下一刻他在她身后,背对着她,哪怕她不回头,也能判断出他在做什么?
更何况他贴她那样?近,压抑在嗓子里的声音,还那样?不避讳她,清晰落在她耳后,那一瞬她浑身绷紧,如临大敌一般,一声又一声的低吟,让她脸猛地涨红。
她没想到,他竟在自渎?
绷紧的身子,像是随时要断裂的弦,似乎让她始料未及,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干脆她只能假装睡过去,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更或是说?,他明明知?晓她没睡着,故意在她面前,上演这样?一场戏,是做给?她看的。
不过是故作可怜,让她放松警惕,从?而在她心软下去时,再出其不意,狠狠咬她一口。
就像是农夫与蛇,农夫可怜了狡猾的蛇,再被它反咬一口。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身后那燥热的声音,也渐渐小下去,她听到他掀帐下了床,帐外?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房里的屏风后,就有沐浴的桶,她听到窸窸窣窣的洗漱声,从?那头传来?。
听着身后脚步声,不一会,他又回来?了。
她眼睁睁看着墙,身子绷得更紧了,就像是如芒在背,她感?到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她以为,他会对她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