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时阑看不见的地方,周群轻轻嗅着青年脖颈干净的气?味,感到身体里那股难以遏制的、勃发?的渴望又再次醒来了。

回到驿馆。阿拉斯加是真的被打击到了,连皇宫打包回来的点心都不吃了。

任时阑踢了踢大?狗趴在地上那肥墩墩的屁股:“喂,那现在‘树心’也动不了了,到底该从什么地方找起?”

“别吵!我在思考。”阿拉斯加挪了个位置,又扭过头来看任时阑:“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觉得你反而?不着急了?”

任时阑一边换衣裳,他和周群决定?现在就?带着芸芸去找太后提起的那人,一边在脑内道:“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我也算看清楚了,你们这个系统啊,就?是黑煤窑。还一百万的报酬,真是钱难挣shi难……”

周群一身素色青衫,在驿馆长廊上等候。

苏轩走?来,道:“周师兄……”

周群目光落在他脸上,苏轩一顿,周群却已经将目光移向他身后。

任时阑正?走?过来,看见苏轩便笑?道:“苏兄弟,早上和你比剑,我受益良多,什么时候你有空,我们再比划比划?”

他拍拍苏轩的肩膀,周群已经揽过他的肩膀,把人往前一带:“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任时阑被他抓住手往前走?,朝苏轩挥挥手作别。苏轩笑?着点头。

驿馆外面停了一辆马车,任时阑先上车看了看。车厢里,女弟子抱着昏迷的小女孩,朝他点了点头。

任时阑便和周群各上了马,都用易容术遮盖了气?息外表,从侧门的巷子离开的。

经过街市中央,能看见一座灯楼已经成形,工匠们仍然上下忙碌,雕刻漆彩。

一座坊是如此,到下一座坊仍是如此。

任时阑知道这些灯楼是为了皇帝的寿辰准备的。到了皇帝大?寿那天,全盛京的灯楼将彻夜不熄,以供全城百姓彻夜游乐,庆祝皇帝的千秋节。

马车走?到城南的贫民窟附近已经是傍晚。一座医馆门外仍然是人满为患。

任时阑下了马,看着那些人道:“怎么求医的人越来越多了。”

周群从马车上接下女孩来,让女弟子在车上等候。

两个伙计守在门口。任时阑上前,将一枚长命锁递给伙计,说了两句话。

伙计带着长命锁进屋。不久,另外一人过来过来示意任时阑,于是他们跟着那人,从医馆的后门进了院子。

屋子里,一架木床上躺着一个病人,床边,一个身着布衣的男人正?弓着身,侧耳听病人翕动的嘴唇里吐出?的话。

男人直起身子,看到了从屋子后门进来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抱着小女孩的周群身上。

任时阑上前道:“前辈,我们……”

男人却一点头:“进来吧。”

一个伙计扶着病人出?去,另一个将木床擦拭整理?过,周群将芸芸放到那张木床上。

男人坐在一边,一手探着小女孩的脉,另一只手示意两人:“坐。”又招手让伙计上茶。

任时阑看男人的相貌端正?文雅,却又历经风霜,眼?尾和嘴角都已经有了纹路,虽然如此,还是觉得有点眼?熟。

是跟那位太后有点相像。

男人道:“这孩子你们从何处带来的?”

任时阑道:“是山里的孩子。”

男人道:“山里?那里发?生了什么?”

任时阑心中一动。看来太后还真是没?推荐错人。他跟周群对视一眼?。

屋外传来人声喧哗,有百姓仍然在哀声恳求。

周群开口道:“前辈是为城中疫病而?来?”

男人有些嘲弄的笑?了一声:“衡帝自诩天命之人,然而?依靠血脉延续的气?运,到如今也再庇佑不了这城中的子民。”

任时阑有点惊了。在盛京天子脚下,敢这么随意开口嘲讽庆廷的开朝太祖皇帝。有点东西。

男人收回探脉的手,于屋外百姓的声音之中,在榻上坐下:“这孩子,我治不了。”

任时阑:?

周群挑了挑眉。男人接着说:“她没?有生什么病。”

第55章 这个 我还道他收你为徒,就是为了这个……

周群道:“那么前辈想必知道, 是什么使她入睡这么久。”

?任时阑看看周群,看来你早就知道?

男人笑了一声:“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那东西,又何必来问我??”

是桐柏山里的……是那些魔物吗?还是那些矿山里的阵法?任时阑脑子转了起来, 还是……

他这时才?明白过来, 看向周群, 后者朝他递了个眼神, 任时阑明白, 是让他先?别透露。

任时阑道:“那怎样才?能让这孩子醒过来?”那东西又是怎么做到,让人进入睡眠这么久?

是药物?还是法术?

男人道:“你们带她来之前,想必也为她检查过,并未发现什么药草或者法术的痕迹吧?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