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经霍承瑞最看不上哭哭啼啼的女子,说那些闺阁女子矫揉造作。

可现在,霍承瑞的怀里却是他曾经最瞧不上的女子。

所以,男子只有在不爱的时候才会谈标准,而爱可以抵过一切规则。

随后他抬眼阴沉看了宋时笙一眼,神色一变,四周出现一队人马,围着将军府:

“阿烟的姐姐,本王原不愿出手,但你不知好歹,以下犯上,该付出代价。”

原来在霍承瑞的眼中现在的宋时笙不过是宋诗烟的姐姐,跟他毫无干系。

宋时笙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人,嗤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上便一起上吧!”

侍卫十余人持刃扑来,她握剑旋身,剑尖寒光频闪,转眼挑破数人喉咙,血液溅出,数人应声倒地,余者皆露怯色。

霍承瑞神色愈发阴鸷,沉声道:“伤她者,赏金十两,捕她者,赏金百两。”

宋时笙心中一阵嘲弄,对待敌国将领的手段,现在却被用在她身上。

车轮战加上旧伤未愈,宋时笙险胜,她猛然收回剑柄,以剑尖抵地,强撑站直保住尊严。

霍承瑞却抽出剑,直直朝着宋时笙肩胛骨刺去。

剑尖刺入血肉的瞬间,宋时笙瞳孔猛地一缩,再也支撑不住,瞬间倒地。

宋时笙初上战场时经验不足,为救人不甚被飞箭射穿肩胛骨,破骨入内,直逼肺腑,险些殃及性命。

清醒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霍承瑞,劫后余生有幸还能再见到他。

可现如今,霍承瑞亲手刺伤她最脆弱的地方,让曾经的爱意化作最锋利的匕首。

四周的侍卫又围上来,禁锢住宋时笙的双手,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强迫她跪倒在地,脸被狠狠摁在地里,动弹不得。

“阿烟刚刚给她磕了一个头,让她十倍还回来。”

随即,侍卫死死钳制着宋时笙的脖子,将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嗑在布满碎石的地面。

而宋时笙死死盯着霍承瑞,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死心的痛楚。

霍承瑞被她额间血渍的红和苍白无色的脸刺痛,不自觉偏开头,冷声道:

“一代名将,皮糙肉厚,这点苦都受不了?看在你还要为阿烟治病的份上,带回靖王府请最好的太医来,下次若还敢以下犯上,修怪本王不念亲缘......”

4

宋时笙睁眼便看见手腕上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没有上药,没有包扎。

她强撑着起身,来到屋外看着年幼时无比熟悉的靖王府,心中只剩下痛楚。

直到她看见摆在亭中的山茶花,眼底闪过一丝慰藉。

靖王府的山茶花乃是宋时笙母亲留下唯一的遗物,里面留存着她母亲的骨灰。

宋时笙出征边疆前托付给霍承瑞,叮嘱他好好照料。

就在宋时笙走向亭子时,宋诗烟快步上前一把将那盆山茶花摔落在地。

满地的碎片和土壤刺痛了宋时笙的眼,让她瞬间怔愣在原地。

霍承瑞站在她身旁,满眼骄纵的看着宋诗烟使性子,随意踩在破败的山茶花上。

宋时笙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把攥住还向上前踩在山茶上的宋诗烟,眼神凌厉的扫视两人,最后直直对上霍承瑞:

“霍承瑞,你还有没有心,这里面埋着的是我的母亲”

随即,甩开宋诗烟的手,颤抖着手捡起地上掉落出的檀木盒子。

幸好,它没有碎,母亲的骨灰还在里面。

宋诗烟借着宋时笙的力故意跌倒在地,抬头泪眼朦胧看着霍承瑞:

“承瑞哥哥,原来之前散落的白灰是姐姐母亲的骨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宋时笙瞬间扭头看向宋诗烟,紧接着颤抖着手打开盒子。

看清的一瞬间,宋时笙脊背僵直。

盒子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就像是现在的宋时笙,孤身一人。

“一盆低贱的花罢了,宋时笙你要多少,本王给你多少......本王失忆后,早已忘却此事,逝者已逝,骨灰不必......”

若不是宋时笙知晓霍承瑞不过是故作失忆,现在或许还会有所期待。

但现在她早就知道霍承瑞的谋算,心中只剩下悲痛。

下一刻,她猛然站起,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打在宋诗烟脸上,打断了霍承瑞无情的话语。

“贱人,我要你偿命。”宋时笙伸手掐住宋诗烟的脖颈,脸上剩下的只有狠厉。

宋诗烟不住敲打宋时笙的手臂,满脸痛苦。

他死死盯着宋时笙的手,提剑指着她吼道:

“宋时笙,你嫉恨狭隘也要有个度,那是本王的王妃,早已不是你宋府无依无靠的庶女了。”

宋时笙握着宋诗烟脖颈的手不断颤抖,双眼猩红不屑道:

“若是我嫉恨狭隘,她宋诗烟还能活到现在?嫉恨狭隘?王爷也当真是看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