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发誓，一定会把那个出卖她的畜生揪出来！我会和所有吸毒犯罪斗争到底，至死方休！”

接下来的日子，沈远乔全身心扑在缉毒一线。

陈队成为了他的上线。

他一边完成各项危险任务，一边不放过任何一丝关于内部卧底的线索。

直到三个月后，陈队找到他，神色凝重。

“有个长期潜伏任务，目标很警惕，我们需要一个生面孔，从最底层做起。危险系数极高，很可能……”

“我去。”沈远乔没有任何犹豫。

陈队目光复杂，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活着回来！”

于是，沈远乔从最底层的喽啰做起，潜伏将近六个月，才终于取得目标团伙的初步信任，潜伏到核心圈外围。

这六个月，他夜不能寐，每一根神经都时刻紧绷着。

他时常想。

小榆当初，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任务收网那天，目标团伙被一网打尽。

当主要毒贩被彻底制服铐上手铐时，沈远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深深的疲惫和解脱。

汇报完任务，已是深夜。

他回到熟悉却寂静的家中，走进厨房做晚饭。

等端出饭菜，摆上餐桌。

他习惯性地拿了两副碗筷，熟练地盛了两碗饭。

甚至，又从柜子里拿出了那个小小的猫食碗，倒上了猫粮。

直到他准备坐下，目光落在对面那副干干净净、根本不会有人动用的碗筷上，才猛然僵住。

他愣愣地站在餐桌旁，看了很久很久。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形单影只。

最终，他苦涩地、极轻地笑了笑。

第十一章

沈远乔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又不回来吃饭……”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段时间，他总会这样犯傻。

以为沈情榆还在。

以为等他做好饭，就能看到她举起饭碗，笑着喊他“哥，再来一碗”的声音。

桌上的菜渐渐失了热气，都是她爱吃的。

他却一口也咽不下。

正准备起身收拾，门锁轻响。

蒋莱推门进来，看到他，脸上瞬间绽开惊喜：“哥！你回来了？这次任务顺利吗？有没有受伤？”

她语气熟稔自然，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她的目光落到满桌菜肴上，笑容更甜了些，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还是哥你好，知道我爱吃这些，我刚出完任务，累死了，就馋这一口呢！”

说着，她自顾自地走到餐桌对面，极为自然地就要坐下开动。

“这不是给你准备的。”沈远乔冷硬的声音骤然响起。

蒋莱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错愕抬眼：“什么？”

沈远乔似乎这才回过神，移开视线，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疏离：“菜冷了，吃了对胃不好。你想吃，就叫点别的吧。”

蒋莱慢慢放下了筷子，看着沈远乔，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探究：“哥……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太喜欢我这个‘妹妹’？”

沈远乔看着她，缓缓问：“为什么这么想？”

“毕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对我的感情，肯定比不上对沈情榆深。”

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落寞，“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我唯一的家人了。”

她望向他的眼神里，掺杂着一丝别的、复杂难辨的情感。

沈远乔敏锐地捕捉到那丝异常，他立刻站起身，打断了她可能说出口的话，语气不容置疑：“你累了，早点休息。”

他转身径直上楼，没有回头。

也因此错过了在他身后，蒋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的怨毒。

一个月后，毒贩龙哥的案子正式宣判结束。

市局举行了禁毒表彰大会。

念到沈情榆的名字时，全场静默，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缓缓走上台的那道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