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酌望着那杯豆浆,用牙疼一般的语气道:“谢谢你。”

林烬予感觉这乐子没白找,勾着嘴角回:“不客气。”

一顿早餐在贺京酌铁青的脸色中吃完,林烬予坐着他的车到了塞纳,两人在门口告别:“谢谢贺少的早餐。”

贺京酌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一脚油门将车轰了出去,半个字都不想说。

林烬予双手插在兜里,溜溜达达地进了雕花大门。

人还没到工位,他就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目光,以及同事的阴阳,至于原因贺京酌追人的姿态太高调,差点用花把塞纳装点成御花园了。

得知此事的闻野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得林烬予差点看见他隔夜饭。

笑够了,闻野望着姹紫嫣红的鲜花,咂舌道:“哥,这些花得多少钱啊?”

林烬予坐在吧台内的高脚凳上,浑不在意地说:“这得问他。”

闻野环着手臂,思索片刻,认真道:“我有个办法能知道。”

林烬予感觉这娃没憋好屁。

果然,下一秒,闻野:“卖了吧,一定能卖不少钱...”

话还没说完,就听路过的同事酸溜溜地说:“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样。”

闻野眉梢一挑,心里差点就要干净了的那个瞬间,被一道礼貌的询问声打断了:“您好,请问林烬予先生的工位是在这里吗?”

闻野指了指林烬予:“这是林烬予本人。”

男人将巨大的保温箱放到吧台上,对林烬予说:“您好,这是贺少给您订的餐,您慢用,我就不打扰了。”

与此同时,林烬予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贺京酌。

他滑下屏幕接通,“喂”了一声。

贺京酌:“午饭送到了吗?”

林烬予:“午饭...”

他看了眼那头将食盒挨个打开,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入一颗丸子的闻野,诚实地说:“已经吃上了。”

贺京酌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嗓音里含着笑意:“好吃么?”

林烬予眼睛也不眨地说:“好吃,谢谢贺少,贺少破费了。”

毫无感情可言的道谢,但从林烬予嘴里说出来那味道就不一样了,莫名动听。

贺京酌在一句句道谢中逐渐迷失了自我:“晚上别吃食堂,等安排。”

挂断电话,林烬予与看过来的闻野对上视线,闻野夸赞道:“尊好次!快来尝尝。”

很难不好吃,林烬予睨了一眼食盒上的标志,预定都能排到年后的私房菜馆,如果不是因为餐厅姓贺,可能就连贺京酌也是没法插队的。

一盒丸子见底,闻野鼓着腮帮子道:“尊的好次,发了工资咱也去吃一顿吧!”

林烬予凉凉道:“一盒丸子抵我们半月工资。”

闻野表情一滞,筷子差点掉地上:“夺少!!?”

说话间,难免喷饭。

林烬予嫌弃地看了眼沾到自己裤子上的饭菜残渣,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看他。

闻野紧急闭嘴,端着自己的丸子往后退了几步,接着继续喊:“三万一盒丸子!!?抢劫都没这么狗胆包天的!!”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此刻他的震撼根本不算什么,更炸裂的还在后面。

晚八点,一只价值闻野一个月工资的龙虾乘着它的私人飞机从北海道出发,来到了异国他乡之林烬予的工位上。

得知此事后的闻野:!!?

当晚整个醉香厅都听到了闻野的尖叫:“你说夺少!?”

第6章 第 6 章 江边的房还远吗?

贺京酌敞篷配板蓝根把自己干成早八人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纨绔圈,傅容与看热闹不嫌事大,调侃他:“贺少,您追人的姿态是不是太真情实感了啊?”

贺京酌眼神都吝啬给他,将车停到车位上,安全带一解,径直拍上车门下车。

夜幕降临,璀璨的灯火破开苍茫夜色,明亮的停车场内,傅容与溜溜达达地跟在他身后,笑容很欠,语气也贱:“以前我们贺少一周六个酒吧,现在我们贺少一周七个早八,管家爷爷都被你惊掉大牙了吧?”

说着,拖腔带调地模仿:“少爷,我已经十年没见过您早起了。”

贺京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懒得理他。

傅容与:“你知道外面的谣言已经传成什么样了吗?就您现在这个和我们格格不入的作息,那帮游手好闲的二代都说你这是被家里人安排到体制内了。”

贺京酌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嚼着他薄荷味的口香糖:“听着也没什么毛病,追妻制,怎么不算体制内呢?”

傅容与眉梢一扬,快走了几步追上他,胳膊往他肩膀上一勾,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在他脸上:“一个赌约而已,我寻思你也没必要那么较真吧?堂堂贺家三少爷,一帮纨绔里的爹,连车和房都输不起了?”

贺京酌闻言,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

傅容与:“看什么?”

贺京酌收回目光,莫名想起了那天晚上和林烬予在车里的对话。

不兜圈子,不绕弯子,说的话直白到他都不需要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