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和少帅府一个交代。”她抬起头，语气郑重。

傅止看着她，眼底有暗流涌动：“我要的不是你的交代，知意，你知道我要什么。”

他要的是她的心，她的回应，她明确的未来。

可是她却沉默了。

自己并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而且还和慕怀瑾有过那样的一段过去。

更何况，现在的她满心满眼都是复仇。

想要让慕怀瑾真正地付出代价，可不像对付方玉棠那样，一枪就能了事。

慕怀瑾身为金山角商会的会长，生性多疑，根基深厚，步步为营。

前路未补，她不敢轻易许下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

尤其是对他。

第十八章

程知意的沉默和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没有逃过傅止的眼睛。

他眼底的执拗渐渐化开，收回手，带着一种近乎妥协的温柔：“我现在不逼你。”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这不是什么夸张的情话，而是陈述。

程知意心头微震，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涌上，最终只化作一句极轻的：“谢谢。”

第二天，一张帖子送到了少帅府。

是慕怀瑾送来的，一张生日请帖。

程知意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日期是下个月八号。

是沈书唯的生日，他倒是记得清楚。

慕怀瑾为了给她过生日，一掷千金，报下了外江最豪华的“珍珠号”游轮。

灯火辉煌的游轮与波光粼粼的江面交相辉映，极尽奢华。

程知意没有拒绝，欣然应约。

只是在赴约之前，她秘密联系了上海城几家最有影响力报社。

“下个月八号，带上你们六年前沈书唯出道时，还要慕方大婚的相关报道去珍珠号，”

她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冷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会有你们想要的大新闻。”

“程小姐，具体是什么新文？”

对方急切地追问。

“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作为交换，这件事对外暂时保密。”

这是她为这场生日宴准备的最“特别”的礼物。

是给她自己，也是给慕怀瑾，给阿梅。

“珍珠号”灯火璀璨，流光溢彩。

如同漂浮在外江的一颗巨大明珠。

慕怀瑾为程知意举办的生日宴会，极尽奢华。

他穿梭在宾客之间，程知意挽着他的手臂跟在身旁，意气风发，仿佛已重新掌控一切。

他精心为程知意准备了一切，艳丽的玫瑰花，特定年份的波尔多红酒。

甚至连乐队演奏的曲子，都是她少女时期偏爱的旋律。

“这些都是最新鲜的花材，今早运过来的，以前家里常插的玫瑰花，你最喜欢的。”

程知意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底却接着冰霜。

她什么时候喜欢娇艳的玫瑰了？

曾经家里的确是常常插着最新鲜的玫瑰花，只不过那不是她喜欢的，而是方玉棠喜欢的。

她在心里冷笑，面上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动容。

慕怀瑾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深情里，宾客也奉承他“好事将近”。

宴会至半，程知意突然起身。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还来为我庆生，那我便献丑给大家唱一首我的新歌助兴。”

她微微一笑，转身走进内舱：“我先去换身衣服。”

片刻后，大厅的灯光暗下来，只留一束追光打在舞台入口。

未见人影，先问其声。

熟悉的，带着一丝古韵的前奏响起，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哪里是什么新歌，分明就是那首《烟雨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