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还是老样子，得不到就拖入泥潭，然后再站出来冲洗。”

她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语气淡漠：“相信明日他就要站出来当英雄了。”

这一切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是她筹谋的一部分。

慕怀瑾的疯狂和不择手段，恰恰是她的最佳武器。

“只是，难免要让你和少帅府一起承受这些了。”

她看向傅止，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事后我一定会涌泉相报。”

傅止轻笑一声：“区区几句闲言碎语而已，这少帅府从来就不怕站在风口浪尖。”

“更何况，能与你一同搅动这上海的风云，我觉得很有意思。”

第十七章

果然，第二天，上海城的流言骤然减少。

之前的报社也都把头条撤了下去。

甚至一些不配合的报社还在一夜之间歇业，门口贴着商会的告示，说要整改。

慕怀瑾动用了商会力量，以雷霆之势压下了流言。

很快，慕怀瑾的行动立竿见影。

“看看！咱慕会长才是真男人！有担当，有责任心！”

“就是，那个程知意这都还不松口，也太不知好歹了。”

“谁说不是，她要是不喜欢慕会长也该早一点说清楚才是！”

而这出戏的高潮，是在一家百货公司。

程知意刚从里面出来，就被一个情绪激动的女子给拦住了。

她剑圣叱骂程知意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说她这样的人配不上傅少帅，甚至想动手打人。

千钧一发之际，慕怀瑾恰好出现，一把将程知意护在身后。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他厉声呵斥，“再敢多说一句就割了你的舌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身后的下人把那个情绪记得的女人带走了。

慕怀瑾看着周围围观的众人：“此时是我一厢情愿，”

再让我听到污蔑她的话，就是和我们商会作对。”

众人都在感慨慕怀瑾的神情和有担当，流言的风向也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街角一辆黑色的汽车里，傅止冷眼旁观这这场精心策划的英雄救美。

他清楚这一步也在他们的筹谋之中。

但看到慕怀瑾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时，躁郁在仍在心底盘踞。

他摇上车窗，面无表情地吩咐司机。

“走吧。”

经此一事，程知意对慕怀瑾的态度也出现了微妙的转变。

她不再拒绝他的礼物。

无论是鲜花，还是珠宝首饰，她都默然收下。

甚至会在公开场合，对他投去一瞥近乎缓和的目光。

这些细微的变化，让慕怀瑾深信她心中还是爱着自己的，对她也愈发殷勤起来。

然而，这一切就像是一根尖刺，扎在傅止心上。

并不剧烈，却持续不断地带来不适。

他深知这时计划必要的缓解，但理智却无法压制心底翻涌的躁郁。

晚上，他敲开了程知意的房门。

她正对着镜子取下头上的珍珠发饰，从镜中看到他：“怎么了？”

傅止走过去，靠在梳妆台边，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

“看你最近收他的礼物，收得很顺手。”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比平日更沉几分：“你不会真的心软了吧，你要知道……”

“我知道，只是演戏。”

程知意眼神清明而冷静。

“我知道。”傅止抬手，指尖似有若无地抚过她垂在背后的发丝。

动作亲昵与克制，“但是别让他碰你。”

程知意垂下眼睫，沉默片刻，“傅止，这件事情结束后……”

“结束后怎样？”他追问，目光紧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