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会长，我记得没错的话，后台是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的。”

慕怀瑾愣了一下：“我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书唯她……”

“慕会长，”程知意打断他：“我是程知意。”

“听到了吗？慕会长还不走是要我叫人请你出去吗？”

慕怀瑾还愣着，傅止已经毫不留情地下达了逐客令。

翌日。

上海城几乎所有报社的头条版面都刊登了同一则启示，措辞疯狂而直白。

“致知意：过往皆我错，余生唯求你。慕怀瑾”

第十六章

慕怀瑾近乎偏执的公开告白，瞬间引爆了整个上海城。

少帅府，傅止将一沓报纸扔在桌上，面色阴沉。

程知意见状也拿起报纸看了一眼，便随后扔进了旁边的壁炉里。

跳跃的火苗迅速将其吞噬。

当晚，程知意在一家西餐厅有个小型的沙龙演出。

慕怀瑾果然再次出现。

他坐在最前排，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台上的那个身影吸进去。

演出中途，间奏音乐舒缓。

慕怀瑾怀中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往后台走去。

二楼的傅止见状冲身后的手下示意，手下换了件混混的衣服就冲下楼拦住了慕怀瑾去路。

两人的动静引得不少人侧目，骚动越来越大。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猛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也惊得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子弹擦过两人，精准地打中了慕怀瑾手中抱着的玫瑰花束。

打碎的花瓣纷落。

“不好意思啊，”傅止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维持城内秩序是我的责任，可不能让这无赖扰了大家的雅兴。”

“没有吓到慕会长吧。”

他把玩着手上还冒着细微青烟的手枪，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僵住的慕怀瑾。

台上又响起了歌声，程知意脸上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

然而慕怀瑾和傅止的对峙，不出半日就成了上海城炙手可热的谈资。

少帅府和上海滩商会，两个跺跺脚都能让上海城撼动的势力。

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这场面比过年还热闹。

然而几日之内，上海城的风向却突然转变。

一股阴湿的流言如同梅雨时节的霉菌，悄无声息地在上海城的茶楼酒肆，太太们的沙龙间蔓延开。

“听说那位程小姐一直住在少帅府呢……”

“你管得着吗，人家那是朋友。”

“说是朋友，但孤男寡女，非亲非故，同住一个屋檐下，算什么事儿……”

“傅少帅对她可不是普通朋友，，那是他的心上人，可没名没分的总归是不好看。”

“就算她刚从德国回来，但也总该讲究些男女大防吧，这程小姐看着冰清玉洁的……”

“就是，现在傅少帅和慕会长都在追求她，她也不给个明确的回应。”

一时之间，流言纷纷扬扬。

而这些流言的焦点，都精准地指向了程知意和傅止的关系。

此时的少帅府书房内，却没有想象中的狂风骤雨。

傅止将几分登载流言的小报随意丢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他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递给站在窗边的程知意。

窗外，夕阳给上海城的屋瓦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闹得满城风雨了。”

傅止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玩味：“慕怀瑾倒是没让人失望。”

程知意转身，接过就杯子，她脸上没有丝毫被舆论影响的惊慌。

甚至都没有去看报纸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