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失的身影,白箬梨斟酌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说辞,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但问题应该不大?
左右她现在的地位也进无可进了。
至于要她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算了,还是哄哄吧,总不能真和人绝交。
说是哄,陛下接连五天没进后宫也不见她有一点动作,反而良妃和陈婉仪相伴着来看了她一回。
连着五天不来凤仪宫,起码这两年是没有的。
良妃最耐不住性子:“要我说,陛下这都五日没来了,你就不急?”
白箬梨插起一块桃子塞进嘴里:“急啊。”
良妃无语,她浑身上下哪里是急的,刚叫陛下作出这么个惊天地的举动,转头两人就闹别扭,小心便宜了外人。
“急也不见你去哄哄,眼下这个时候,朝堂定会因为选秀之事在陛下跟前闹,说不准是陛下烦忧之时,你这个脾气,要是不急……过了这阵子再闹?”
良妃觉得她不急自己都替她急。
与之相对的,她旁边的陈婉仪就要镇定许多。
陈婉仪也没想别的,她只是觉得皇后既然还有闲心晒太阳,定是胸有成竹的,她无端来操什么心,皇后可比她会办事。
自那次她替皇后招待了劳什子昭雪公主后,她也算正式递出投名状,被纳入娘娘手下,不过皇后娘娘实在忙,所以有时候她会和良妃一块赏花喝茶。
“姐姐如何得知本宫就没去哄?”白箬梨见陈婉仪面前的桃子都快吃完了,递了个眼色给旁边守着的人,叫他们再上点:“今年的桃子确实不错,等会儿你俩都带点回去吧。”
陈婉仪行礼:“那嫔妾就却之不恭了。”
良妃见她突然提起桃子,跟着转移注意力,点头:“今年的桃子确实甜,那就多谢咱们皇后娘娘了。”
皇后既不愿意说,那她也不能再问。
“嗯哼,客气。”白箬梨仰头欣然接受。
话题就此结束,白箬梨还和陈婉仪下了一局棋,良妃在旁边也吃饱喝足才走人。
看下人将棋盘收走,白箬梨默不作声又给自己塞块桃子。
她算是在帝王的底线上蹦跶了,怎么可能不哄?
銘昭前日不给她带了纸条过去吗?
乾清宫相比就没那么温馨了,安行止顺着陛下的目光看向桌上的纸条,那是大皇子前日带来的,说是娘娘给的,可陛下看过之后默不作声,也不说去凤仪宫,只是盯着那张纸发呆。
安行止“无意”间看到过,上面只有几个字:臣妾等陛下。
他没懂,娘娘这不是在求和吗?
之前陛下生气,不都是自己哄好自己之后再去哄娘娘吗?如今娘娘都示好了,破天荒头一遭,陛下为何还不开心?
苍云砚要怎么开心呢?
她摆明了就是不打算改,甚至还吃准了他会接受,可要他一个皇帝,接受他枕边人,他的心上人实际上并没有多喜欢自己,甚至还要他装作若无其事……
苍云砚看着面前的纸愣神。
“父皇!”叫了两次都没反应,銘昭加大音量喊了一声,微微鼓起的腮帮子预示着他要是再不应,他铁定生气走人。
“嗯?”
苍云砚慢半拍低头,本来还有点生气的团子见状将身子伏在他的膝头,本放在膝上的手背被他垫脸颊,两只手还牢牢握住他两边的手指,见他看过来,还歪头给他一个甜掉牙的笑脸。
笑完就问出了自己疑惑好久的事。
“父皇,母后为何不来?”銘昭拧巴着脸,其实他是想和母后待在一起的,不过母后说父皇想他,没办法,銘昭是个好孩子,自然只能来陪父皇。
可是銘昭不解,他来陪父皇了,为何母后不来?
父皇难道不想母后吗?
“朕也想知道。”
“父皇在说什么?”这话说的太轻,銘昭没有听见,只能仰头希望他再说一遍。
“没什么,你母后大抵在忙。”
比他一个皇帝还要忙。
銘昭似懂非懂地点头,母后不来没关系,可以叫父皇带他回去。
“父皇,找母后!”
“你母后叫你来说的?”
銘昭拧眉,母后没叫他来说啊,说什么?
可要是他说是母后说的,父皇就会带他回去吧?
想到这,銘昭重重点头,顺带还回他一声坚定的“嗯”。
“呵。”既然要銘昭来找他了,为何不愿意自己来一趟,说是等他,就真的只是等他?
再多的一件事也不做?
顶着銘昭可怜巴巴的目光,最后苍云砚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