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好宗门的一切，宣布闭关。

感受到他破碎的灵丹，宗门长老叹了口气。

但是看着清虚的神情，他又说不出来话。

清虚垂下眼，要是他放弃一切，可以换来她的回头，他心甘情愿。

清虚盘腿坐在密室里，脑海中想起夜楚暮痛苦的哀嚎，想到她绝望的眼神。

手下的力道越发重，狠狠地没入了他的身躯中。

“砰”一声，一阵强光炸开。

感受着身上撕裂的剧痛，他只觉得心头苦涩更甚。

原来他的楚暮那日竟是这般疼。

那明明是他曾经最娇气怕疼的师妹……

体内汹涌的灵力慢慢消散，清虚满头青丝随着消散的灵力，从上到下慢慢变成了满头白发。

他手上捧着流光似的仙骨，脸上露出一抹释怀的笑。

清虚出来时，早就等候在外的宗门长老急忙上前扶住他。

清虚拂开他们的手：“我要去找楚暮，她还在等我……”

见他这幅憔悴模样，宗门长老眼中的怜悯更甚。

“清虚啊，宗门刚刚收到蓬莱岛的消息，说蓬莱帝君的二子和凤凰后裔夜楚暮已经……定下了三日后大婚。”

“什么……”

清虚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

不行，不可以，楚暮怎么可以和别人成亲！

他还没有向她赔罪。

不行，他要去找她，他要去接她回家。

这一次，换他来当她飞升的垫脚石。

楚暮一定会原谅他吧？

第十九章

夜楚暮没想到晏无咎的速度这么快。

她只是提了一嘴，大婚的事就立马提上日程。

蓬莱帝君的次子，身份何其高贵，大婚自然也不是几日便可成的事。

所以晏无咎一扫往日慵懒不着调，亲力亲为去监督现场布置。

夜楚暮住的殿内则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宝，用晏无咎的话来说这叫聘礼。

他见过她回忆中清虚曾经为她准备的东西，心里憋着一口气，样样都是顶顶金贵的物件。

执意要将清虚比下去。

夜楚暮想到他说这句话不屑的模样，唇角微勾。

她摸上那件华贵无比的嫁衣，衣料柔滑入手生温。

这是比鲛人纱更加珍贵的云霞锦织成，潋滟的如同金乌染过的云。

“我的小凤凰，配这世间最好的。”

晏无咎的话似仍在耳边。

夜楚暮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晏无咎离开前还朝她邀功：“怎么样，这套比起清虚准备的破烂要好吧？”

或许是因为嫁衣被抽骨的事，她之前对嫁衣还有些排斥。

可晏无咎将灿烂的云霞披在她身上。

还用了“山盟海誓”的禁语，执意将他一条命拴在她身上。

她若身死，他便跟随。

这样绚烂的爱将她带出了这份阴霾。

原本还觉得有些太快，可现在夜楚暮却隐隐有些期待大婚的到来。

嫁衣是送来试身的。

她将嫁衣换上，珠钗挽发，手刚放下，大门处就传来动静。

她下意识抬头，笑着说：“不是说要去确定大婚的事宜吗，怎么突然……”

夜楚暮的话戛然而止。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晏无咎，而是浑身是血，满头白发的清虚。

他握在手中的长剑还在地上滴着血，看起来哪里还有之前清冷出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