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像滥杀无辜的魔修。

她眉头紧皱，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蓬莱岛戒备森严，你是如何闯进来的？”

清虚没有理会她的话，看着她一身嫁衣的模样晃了晃神。

原来她穿嫁衣，竟然是这样美。

却不是为他。

清虚收敛下心中哀苦，拽住她的手：“跟我回去，楚暮，你不能嫁给他。”

夜楚暮蹙眉，抽回自己的手。

“我为何要跟你走？”

看到她眼里的抵触和厌恶，清虚再也顾不上什么清冷卓绝、不染红尘。

他猩红着眼，死死地抱着她。

一道微弱的灵气闪过，一段流光出现在他手中。

清虚嗓音沙哑，颤抖着手将他的仙骨捧到她面前。

“楚暮，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你恨我……我把你受的苦统统还给你，你不要嫁给别人可好？”

夜楚暮这才发现他的仙气已经十不存一。

仙骨，灵丹，什么都没了。

她的手缓缓举起，在清虚期待的目光下，将他的手推了回去。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我们回不去，我也不想回去。”

清虚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夜楚暮的眼睛亮了一下。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灵力将他整个人震飞出去。

夜楚暮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晏无咎将她搂住，随后冷着脸，回头看着靠坐在地上的人，眼神冰冷，语气满是不屑。

“还用得着你来献殷勤。”

“我给她的，可是天生就尊贵无比的神君之位。”

“你给的东西，拿不出手吧？”

清虚咳嗽几声，视线从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落到夜楚暮脸上。

目光落寞又苦涩。

她甚至不需要他的赔罪。

从此以后，他对她来说，只是过客。

第二十章

清虚捂着胸口，踉跄地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夜楚暮，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转身离开。

没有人拦他。

晏无咎冷哼一声：“要不是我们大婚将到，就凭他刚刚抱你，我早就把他戳成筛子了。”

他这才低头去看夜楚暮，莹白如玉的脸上扑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唇色如朱，此刻就这样看着他，笑颜如月。

这一身嫁衣衬得她眉眼格外明艳，晏无咎被这双眼睛看的有点耳热。

那点怒气很快消弭于无形，只有滚烫的热意攀上面颊。

晏无咎轻咳了一声，挪开视线，故意粗声粗气：“跟我一起这么久怎么还不会打扮，不如我来。”

夜楚暮只是笑，又点点头。

蓬莱没那么多规矩，晏无咎想做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他便在晨起时仔细地给夜楚暮描眉，又挤开仙侍，亲手给夜楚暮挽发、并钗。

那一身绚烂的云霞披在夜楚暮身上，像初生的朝阳。

自走出殿，晏无咎就没有松开过她的手，眉眼间的欢喜都要溢出来。

夜楚暮并没有盖上盖头，晏无咎不准。

“我亲手打扮的小凤凰，为什么要被盖头遮住？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养出来最漂亮的小凤凰。”

那只造价不菲的盖头被丢开，夜楚暮只好也随他。

宾客众多，谁都愿意沾沾蓬莱二殿下和凤凰神女的喜气。

二人并肩，告天地，祭四海，慰八荒。

晏无咎牵着夜楚暮的手，珍而重之地吻上指尖。

夜楚暮垂眼看向他的眼底，漾起足够明晰的笑意。

她遭遇过很多很多的不堪，但有人将她从淤泥中捧出来，让她脱胎换骨，成为可以遨游九天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