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抹布强硬地塞进他嘴里。
“季神医交待过,水越烫效果越好。林清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大喊大叫,哪还有半分宋家先生的体面?”
他痛得死去活来,可他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
那几人将他牢牢禁锢在地板上,犹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喉头一阵腥甜,明明灭灭的光影中,他觉得心里有些东西随着眼泪一起流走了。
佣人们折腾了小半天才肯放过他。
他瘫软在地,面色惨白,抖得像秋天的落叶。
用烫得满是血泡的双手努力撑起身体,给宋家老宅去电话:“宋爷爷,三年要到了,您该放我走了。”
2
私人医院院长给季泽言处理烫伤时,林清川去了宋家老宅。
百年洋房,坐落在郊区静谧的树林里。
宋家家主宋天青正在书房饮茶,“决定了?”
老人递了杯茶给他。
氤氲的雾气蒸湿他的眉眼。
当年也是在这间书房,宋时薇跪在宋天青面前,拒绝联姻,坚持非林清川不嫁。
她曾那么爱他。
在家族的围追堵截下,悄悄给他设立海外信托基金。
“我也许会背叛你,但钱不会。清川,你不接受我也没关系,就当是我送你的。”
他不信豪门有真心,但他信了宋时薇。
可现在,他苦了笑下,“爷爷,说三年就三年。”
老人点头,唤来管家黎叔,低声嘱咐:“给林先生办套全新的身份。”
“我会安排你离开,之后世上再无林清川。”
谢过宋老爷子,林清川回了家。
黎叔跟他一同进了家门,将手里的血燕递给管家,嘱咐给林清川好好补身体。
黎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太爷请您稍安勿躁,两个月后,事情自会办好。”
从书房走出的宋时薇恰巧听到他们的对话,问林清川,“两个月后你要做什么?”
他垂下眼皮,“马上是爷爷的八十大寿了,我请黎叔帮我备下寿礼。”
季泽言正在招呼大家开饭。
林清川面前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碟咸菜。
他疑惑地望向管家。
管家面露难色,看了季泽言两眼,欲言又止。
季泽言打开自己面前的炖盅,里面赫然放着黎叔送来的血燕,他用瓷勺搅了搅,莞尔一笑:
“林先生,你刚刚受了惊吓,虚不受补,这血燕还是过段时间再吃的好。我特意交待厨房给你做了稀粥、小菜,正适合你。”
“你面前的白粥可不是普通的稀饭。厨房足足炖了三个小时,吸收了大量的烟火锅气,对你虚寒的身体有好处,我不会害你。”
听了季泽言的话,他扬起没有血色的脸,直直地望向宋时薇。
没由来地,宋时薇觉得心口抖了下。
方才黎叔转达了爷爷对她的不满,当年非她不嫁,现在却放任外面的男人折磨他,简直胡闹!
可她嫁他的时候承诺过,她的丈夫只能是他,也只会是他。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闹到老爷子面前去?
就算让季泽言进宋家主事,也是为了他。
是该给他些教训。
宋时薇冷下脸,“听泽言的,他是大夫。”
季泽言冲站在一旁的佣人抬起下巴,“既然先生不愿意喝粥,那你们帮帮他。”
林清川的下巴被猛地捏住,颌关节脱臼的剧痛袭来。
滚烫的白粥不由分说地灌进他嘴里。
娇嫩的食道瞬间被烫伤,血泡堵住喉咙。
他开始止不住地翻白眼,下意识地张大嘴巴、拼命呼吸。
宋时薇垂下眼皮,有些嫌弃,“喝碗白粥而已,弄得这么难看。林清川,你真让我失望。”
他使劲摇头,泪水滚滚而下。
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死死抓住宋时薇的裤脚不放。
喘上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