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把最重要的人弄丢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坦诚,“我开始想起你陪我参加宴会时,会悄悄在口袋里装我喜欢的薄荷糖;

“想起你为了帮我整理军区资料,熬到凌晨还在书房里喝咖啡;

“想起你膝盖受伤时,明明很疼,却笑着说‘没关系’……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后来都成了我夜里睡不着的理由。”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轻声说:“陆聿辞,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们之间,已经错过了。”

“在别墅的三年,我像个没有自我的影子,学着做你喜欢的菜,学着穿你喜欢的衣服,学着隐藏自己的爱好,只为了能让你多看看我。可那时候你眼里没有我,只有苏晚月,只有你的责任。”

我顿了顿,声音平静却坚定,“后来我去了尼泊尔,爬上雪山,才找回真正的自己。我喜欢站在山顶看日出的感觉,喜欢带着队员征服冰川的成就感,这些都是在你身边时,我不敢想的。”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过的线,曾经靠得很近,但现在,已经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了。”

我看着他,眼底没有怨恨,只有释然,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但我们确实不适合,做朋友,挺好的。”

陆聿辞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反驳,他却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失落,只有一种放下后的轻松,像冰雪融化后的春天。

“我知道了。”他说,“其实我早就该明白,你不是那种会停在原地等别人的人。你有你的雪山,你的梦想,这些都比我重要。”

他拿起那本登山手册,递给我:“这个还给你。以后去攀更高的山,记得多带点暖宝宝,你手脚总容易凉。”

我接过手册,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又迅速收回。

“陆聿辞,”我站起身,“祝你以后也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他看着我,眼底满是温柔:“你也是。沈知,未来一定要幸福。”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病房。

阳光洒在走廊上,暖融融的。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遗憾。

那些被风雪掩埋的过往,终于可以真正放下了。

前方还有更高的山等着我去征服,还有更精彩的人生等着我去经历。

而陆聿辞,会成为我记忆里一段温暖却不再纠缠的过往。

第10章

番外

我第一次见沈知,是在军区旁的咖啡馆。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怀里抱着一叠考研资料,指尖还沾着墨水印,却在听到工资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

那时我只觉得,这个女孩胆子大,也足够清醒。

她要学费,我要挡箭牌,各取所需,再合适不过。

签协议那天,我把别墅钥匙放在她面前,随口提了句“不用拘谨,别让人看出破绽就行”。

她接过钥匙时指尖微颤,却还是挺直脊背说“陆少将放心,我不会越界”。

我那时候没多想,只当她是怕丢了这份“工作”。

直到后来才知道,从那时起,我就为我和她的感情,竖上了一堵墙。

最初让她陪我参加宴会,不过是按协议履行义务。

可每次她都会提前查好宾客背景,在我被难缠的政客纠缠时,悄悄递上一杯温水,或是用一句恰到好处的玩笑帮我解围。

有次厅长对她动手动脚,我几乎是本能地踹了过去,把酒瓶塞进她手里时,我说“打架而已,我是你的底气”。

这话半真半假,一半是维护“陆太太”的体面。

另一半,是见不得她明明害怕,却还强装镇定的样子。

我以为自己分得清界限,直到那天庆功宴后,秘书嘲讽她“嫉妒心强”,她却攥着醒酒汤,眼神里满是倔强。

我突然慌了,怕她真的动了心,更怕自己会失控。

所以我带她去书房,指着墙上苏晚月的画,冷冰冰地说“我喜欢她十年”,还补了份补充协议。

我想用规矩把她推远,却没发现,自己早就习惯了她在别墅里的存在。

她会在我加班晚归时,把汤温在锅里;

会在我换季咳嗽时,悄悄在办公室放好润喉糖;

甚至会学着织围巾,却因为笨手笨脚,把指尖扎得全是小洞。

那些细节像温水煮青蛙,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渐渐软了下来。

可我总想着,苏晚月是我年少时的承诺,是我必须兑现的责任,沈知只是协议里的“搭档”,我不能耽误她。

直到苏晚月回国,一切都乱了。

那天她骑单车被撞,我赶到时,看见她膝盖流血,却还咬着唇说“不认识我”。

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下,可苏晚月在身边哭,我只能先把外套披在苏晚月身上,嘱咐下属送她去医院。

后来我在别墅等她,想问她疼不疼,话到嘴边却成了“今晚回陆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