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愣住了，显然没听说过施然已婚的消息。

施然又惊又怒，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脱身，想向同事解释：“不是……你别听他胡说……”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闫妄已经弯下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轻松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施然惊呼一声，所有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徒劳。

“放开我！闫妄！”她醉意未消，声音带着恼怒和无力感。

闫妄却仿佛没听见，抱着她，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司机早已机灵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闫妄将她塞进车里，随后自己也弯腰坐了进来。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寒冷和女同事惊愕的目光。

车内空间瞬间变得逼仄，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抗，和施然身上淡淡的酒香，交织在空气中。

车门落锁，将巴黎冬夜的喧嚣彻底隔绝。

施然被闫妄强势地圈在车后座逼仄的空间里，酒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散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的怒火。

“闫妄！你放我下去！”她用力去推他，手腕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攥住。

“丈夫？”她气得发笑，眼底却冰冷，“我们早就离婚了！协议结束的那一刻就毫无关系了！你这是在绑架！”

闫妄攥着她的手腕，力道不轻，却也没弄疼她。

他靠得很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酒香和自己身上冷冽的烟草气息交织在一起。

看着她因愤怒而染上绯红的脸颊和亮得惊人的眸子，这三年来空寂的心口竟奇异地被填满了一丝。

他低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声音低哑。

“法律上或许结束了，但我这里，从来没同意过。”

第十四章

“你同不同意与我无关！”

施然奋力挣扎，膝盖不小心顶到了车门，发出闷响。

闫妄眉头一蹙，下意识松了力道想去查看，施然立刻趁机抽回手，缩到离他最远的角落，戒备地盯着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喘着气，语气里满是疲惫和厌烦。

闫妄看着她像只受惊后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心脏微微抽紧。

他试图让语气缓和下来：“我只是想送你回家。你喝醉了，一个人不安全。”

“不劳费心！我有朋友，可以自己回去！”

“那个连你结没结婚都不知道的朋友？”闫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施然一噎，别开脸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停车，我要下车。”

闫妄没理，对前座的司机报了一个地址是施然在巴黎公寓的准确位置。

他显然早已调查清楚。

施然猛地回头瞪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闫妄，你调查我？”

“找你三年，总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他答得理所当然，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似乎想找出这三年岁月留下的痕迹，除了更瘦了些，眉眼间的疏离更深了，几乎找不到当初那个偶尔会在他面前流露出柔软一面的施然的影子。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

“我过得很好，非常好！没有你，我过得前所未有的好！”施然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闫妄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那个顾言呢？他知不知道你住在哪里？知不知道你喝醉了会这样？”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试探。

施然冷笑：“这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闫妄倾身靠近，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施然，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剩下了吗？那为什么刚才你同事问我是谁的时候，你没有立刻否认？”

施然被他问得一时语塞。

当时她醉意朦胧，又被他的突然出现和举动惊到，确实反应慢了半拍。

但这片刻的迟疑，在闫妄眼中却成了别有意味。

他低笑一声：“你看，你心里并非完全没有……”

“闫妄！”施然猛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你少自作多情！我那只是没反应过来！就算有，也只有恶心和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会答应你那该死的协议！”

“恶心？后悔？”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闫妄的心脏。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底翻涌着风暴。

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声音冷得掉冰碴：“就算恶心，就算后悔，你这辈子也别想甩开我！”

施然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一字一顿：“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