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定时送茶点膳食与沐浴的热水,旁的时候,人一靠近,便要被撵得远远的。”
这倒是真的。
祁照曦想起在观山院,能近他身的,不过澄心与晚照二人。
那人更衣洗漱,也从不假手于人。
她摆摆手。
“恩,下去罢。”
内侍躬身应了声,悄无声息退远。
祁照曦上前,屈指叩了叩门。
里头无人应。
门虚掩着,一推便开了。
不愧是太子伴读的居所,外间布置得雅致清贵。
随行的彩云将食盒搁在桌上,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祁照曦背着手,踱步入了内室。
陈设倒比外间简单许多。
桌案上放着个细品瓶,上头插了支梅,倒是点睛之笔。
一架紫檀木床榻,上头锦被掀开一角,似方才还有人躺着。
人呢?
祁照曦心下嘀咕,这人带着伤溜达到哪儿去?
罢了,晚些再来。
她转身便要走。
“吱呀”
内室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开了。
一团温热氤氲的水汽,先从里头冒了出来。
紧接着,一道颀长的人影跨出。
沈晏只松松垮垮披着件雪白里衣,两人差些撞个满怀。
他显然也愣住了,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殿下?”
祁照曦的目光,不听使唤地往下一滑。
滑过他微敞的领口,落在那片肌理分明、还挂着水珠的结实胸膛上。
她脑子“轰”一声,蓦地转过身去。
耳根子瞬间烧得通红:“你,你怎么不好好穿衣裳!”
第442章 这是谣言!
身后传来一声笑。
那笑声带着几分沙哑,又沉又磁。
沈晏慢条斯理,将雪白里衣的系带拢好,打了个结。
“殿下又不是没见过。”
啧,那能一样吗?
祁照曦在心里默数了三息,这才转过身。
“不是说身上有伤?”她上下打量他,眉心紧蹙,“就这还能沐浴?”
“腻得慌。”沈晏声线平淡,“浑身不舒服,擦了下。”
他说着,朝她走近一步。
清冽的水汽混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扑面而来。
“殿下怎的来了?”
祁照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开口。
“你毕竟是为我受的伤。”
“若是不来,指不定旁人怎么看我。”
沈晏勾了勾唇角,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
“真的?”他侧身示意她去桌边。
“自是真的。”祁照曦答得理所当然。
顺势在圈椅上坐下,心安理得享受起伤患给她倒的茶。
温热的茶水注入杯中,雾气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