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刃以献,鉴其利否……
简直胆大包天!
凌曦倒不觉得。
她穿书前只是个社畜,早就被社会毒打得明明白白。
指望皇太后为了她一个外人,去严惩自己的亲女儿?
想想白浩,都化成灰了,祁照月不是活蹦乱跳?
想想青竹,想想巧丽,说不准白冰瑶也是祁照月搞的鬼。
皇家要的是脸面,是安稳,是统治的威望……
与其执着于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公道”,不如主动递出梯子。
只要这位尊贵的老人想,便能能顺顺当当地踩着下来,保全她想保全的人。
人情,欠下了,总要还的。
既然扳不倒祁照月,那多要些金银赏赐、多得些太后垂怜,才是最实际的!
凌曦心念电转,面上却愈发恭顺。
“民女愚钝,只是不想因一己之私,累及皇家颜面。”
皇太后瞥了她一眼。
这既是给了她台阶,也是把球又踢了回来。
第405章 用自己的命,来嫁祸儿臣
这性子倒是有些像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此事,哀家心里有数。”皇太后终于发话。
皇太后离去,室内那股压力,骤然一空。
祁长安快步奔到榻边坐下:“凌姐姐!”
“你方才为何要那般说?”
她咬着唇:“你若不说,皇祖母她……她根本就不会知晓的!”
凌曦闻言,只是笑了。
这要怎么解释?
若是谢昭昭在此,她或许会和盘托出。
不过,以谢昭昭的玲珑心窍,怕是根本无需多言,便能洞悉一切。
可惜,眼前的是祁长安。
一个被皇家长辈们护在羽翼下,不染半点尘埃的娇娇公主。
她懂什么是人心,却不懂什么是人性。
见凌曦笑而不语,祁长安顿时有些小脾气,嘴巴一嘟。
“你笑什么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凌曦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这局棋,从她落水那一刻,下的就不是“真相”,而是“人心”。
……
船舱里虽点着炭,暖意盈盈,空气却凝滞如冰。
“母后,喜姑是冤枉的!”
祁照月坐在一旁圈椅,抚着肚子,脸上血色尽失。
“她只是想帮凌县主拿钓竿罢了!”
中央,喜姑伏跪在地,抖如筛糠。
上首,皇太后执着茶杯,眸半阖,色难辨。
一旁太医垂首侍立,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化作一尊木雕。
“是吗?”皇太后的态度不置可否。
祁照月见有戏,连连点头:
“儿臣知错了,以前是儿臣糊涂,做了许多错事。”
她一手死死护住腹部,声带哽咽。
“可如今儿臣怀着白家的骨肉,日后更要去皇陵守着父皇与列祖列宗,儿臣怎敢再生事端!”
“这本就是儿臣最后一次来缅湖赏雪了……”
她凄然一笑,抚着肚子。
“儿臣也想垂钓,只是身子不便……才想上前看看热闹,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