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在发颤。
她以为自己早该对这个人无动于衷,可此刻再听到可能有他的下落时,
她的喉咙里像堵了团浸了水的棉絮,闷得发疼。
“来了你就知道,尽快。”
赵警官没多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听筒里的忙音让夏念初愣了几秒,
许哲伸手扶住她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月白棉麻衫传过来,却让她莫名觉得冷。
“念初,别慌,可能是警方查到了佛首的线索。”
他顿了顿,刻意放轻语气,
“要不要我陪你去?师父那边我去联系,你在家等消息就好。”
“不用了,”夏念初下意识地拒绝,语气有些生硬,
“警察只说让我和师父去一下,我去叫师父,你在家看着阿弦 。”
她避开许哲伸过来的手,匆匆拿起车钥匙,“我很快回来。”
路上,车里的空调开得很低,夏念初却觉得浑身发烫。
她打开车窗,夜风灌进来,吹乱了长发,也吹得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翻涌上来。
修复文物时会微微皱眉,鼻尖沾着石膏粉也不在意。
知道她怕黑,每次加班都会提前给工作室的走廊留一盏暖灯。
这些画面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心。
她以为自己早已愈合,
原来只是结了一层薄薄的痂,轻易就能被撕开,露出底下未曾真正愈合的溃烂伤口。
忽然她想起四年前,他发来的那条奇怪消息……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用力摇头,
“他明明卷走了佛首,监控和转账记录都在……”
可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咽了回去。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监控是许哲“找到”的,
转账记录是许哲“提醒”她看的,
她从未真正去查过背后的细节。
到师父家时,老教授正坐在灯下整理修复档案,
看到夏念初脸色苍白地闯进来,语气关切道:
“念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师父,警方叫我们去市局,说佛首案有进展。”
夏念初的声音发颤,“他们……他们说和谢归鹤有关。”
“谢归鹤?”师父的手猛地攥紧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个混小子还敢出现?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才教出这种徒弟!”
话虽狠,可夏念初分明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这些年师父虽然嘴上总是骂他,
可每次整理旧档案,
都会单独把谢归鹤修复的佛首草图取出来,再看一遍。
终于有他的下落,他怎么可能不开心。
两人赶到市局时,气氛明显不同之前。
多了几位面色凝重的生面孔警官,空气仿佛都凝固着。
赵警官正在一间会议室门口等她,手里攥着一份报告,眉头拧得紧紧的。
看到他们来,他快步迎了上来。
“夏小姐,请跟我来。”他的表情异常严肃,眼神里有种夏念初看不懂的沉重。
“赵警官,到底什么进展?是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夏念初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
赵警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推开会议室的门:“进去说吧。”
会议室内,投影仪已经打开,冷白的光投在幕布上。
除了之前见过的几位警官,还有两位技术科的同事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