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夏念初和师父身上,
那目光复杂难辨,有审视,有探究,甚至……有一丝极淡的同情?
夏念初的心猛地一沉。
“σσψ夏小姐,李教授,,请坐。”
赵警官示意她坐下,然后深吸一口气,
“首先,告诉你们一个确切的鉴定结果。”
“今天在你原工作室发现的死者骸骨,经过DNA比对,确认就是四年前失踪的谢归鹤。”
夏念初的呼吸还是骤然停滞了一瞬。
她手里的DNA比对报告“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指尖冰凉得像浸了冰水。
“不可能!”她猛地抬头,声音尖锐,
“这不可能!谢归鹤四年前就卷走佛首跑了,他怎么会……怎么会是那具尸体?!”
“是的。这就是问题所在。”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夏念初脊椎爬升。
赵警官弯腰捡起报告,语气沉重,
“鉴证结果显示,谢归鹤的死亡时间就在佛首失踪当晚。一个死人又怎么能够倒卖文物、潜逃在外?”
“而且他死前被人连砍数刀在脸上,被他人虐杀后,活生生封入石膏致死的。”
“什么?”一旁的师父愕然抬头,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没见过那具尸体。
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种绝望痛苦的死法。
他那个曾经温润清隽的弟子,最终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告别世界?
“所谓的‘监守自盗’,全是伪造的证据,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布的局,目的就是把‘倒卖’的帽子扣在一个死人头上。”
“四年前的案子,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谢归鹤,是被人谋杀,并栽赃陷害的!”
栽赃陷害……四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夏念初的心上。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那些她坚信了四年的“事实”,那些支撑着她恨意、让她彻底与过去割裂的“铁证”,
在法医的鉴定结论面前,突然变得摇摇欲坠,荒谬不堪。
“被人谋杀?”
师父宛若被雷劈,表情呆滞。
思及自己这四年做了什么,他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我当年还……还把他逐出师门……我错怪他了,归鹤,师父错怪你了……”
他捂着脸,肩膀剧烈颤抖,那些年对谢归鹤的恨,此刻全变成了刺心的愧疚。
就在这时,小王拿着一个U盘跑过来,声音里带着兴奋:
“赵队!录音笔里面的音频提取出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在死者谢归鹤的遗骸中,我们发现了他紧握在手里的一支微型录音笔。”
赵警官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虽然外壳受损,但存储芯片侥幸保存完好。技术部门已经成功提取了里面的音频文件。”
录音笔?夏念初的心脏狂跳起来。归鹤确实有修复时用录音笔记录的习惯……
赵警官的目光重新回到夏念初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这段录音,完整记录了谢归鹤被害当晚,在工作室里发生的一切。”
“包括,”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凶手的声音。”
夏念初猛地抬头,撞上赵警官深邃的目光,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竭力维持的平静,直抵灵魂深处。
“夏小姐,”赵警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
“我们需要你仔细辨认一下”
“这段录音里的声音。”
赵警官的目光转向技术科的同事,点了点头。
技术警员接过U盘操作电脑,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电流声。
一段清晰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对话,骤然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响起。
谢归鹤压抑着愤怒的质问:“你疯了?这是犯罪!”
对话一句句流出,许哲如何威逼利诱,如何提到母亲的手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