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容易的女孩子。」

「你聪明,也漂亮。」

「但做我们家的儿媳,不说多优秀,起码不能有太大的短板。」

「原本我不想太快拆开你们。」

「但祁年要毕业了。你在国内,他不愿意往外走。」

「所以啊,小霜,为他考虑,也为自己考虑吧。」

她打开手包。

将薄薄的支票压在桌几上。

我飞速擦了把脸,不敢抬头。

「好,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就不送您出去了可以吗?」

软软的披肩扫过我的毛绒睡衣。

香味淡淡的,像寺庙的檀香。

檀香味散了。

她合上门,像没来过。

我去房间里收拾东西。

一收拾才发现竟然有好多好多。

衣服袜子在衣帽间堆满了一个角。

任祁年随手给我带的首饰发圈洗护用品。

我养的花,买的抱枕玩偶摆件,没用完的卫生巾。

根本不是最初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的。

我一边往箱子里塞,一边往外拿。

看不出价格的首饰通通不带。

洗护用品一定要拿。

我自己住肯定不舍得买这么贵的。

睡衣多带几套。

那个羊绒披肩是艺人同款,很长。

买的时候任祁年笑我个子小还非要耍酷,穿上披肩像只魔鬼鱼。

也要带。

他家的音响是我点的牌子,据说特别好。

虽然真正到手后才发现是网上那些人吹过头了。

但我还是很喜欢。

可惜这个真的搬不走。

阳台的花我养了两年怎么办呢。

换个地方,再用两年时间去养吗。

我坐在乱糟糟的行李箱边,突然绷不住了。

客厅外门扉开合。

有脚步声,包装袋搁置在桌上的细碎响声。

「小霜,」任祁年在外面叫我,「给你做饭吧?」

我没应声。

他疑惑地自言自语。

大概是瞥见茶几上的支票,步伐陡然乱了。

卧室门被拧开。

「我家里谁找你......」

任祁年的脸色很难看,捻着那张薄纸。

我扭头看他,极快地用衣袖抹了把脸。

「好了,别哭,别哭。」

他半蹲着将我拢到怀里。

「谁来找你了?跟我说。」

他的指尖有点凉,衣襟也是冷的。

我用脸蹭开大衣,埋进带着体温的毛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