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半醉的领导立刻起身,说要去其他桌串一串。
见状,跟我同坐的同事也陆陆续续溜了。
我莫名其妙,决定跟着一块走。
陈时野连忙抬眼,清清嗓子。
「走什么?你去年的成绩很不错,我们谈谈加薪。」
我一激灵,挪回座位。
满上酒,顺着肌肉记忆地说谢辞。
「谢谢陈总赏识,我干了。」
「坐,坐,你别喝了。」
他按住我酒杯。
「来讲讲,任祁......你前任他妈怎么劝你分手的?骂你还是威胁你了?」
没有。
她很和善。
那会我大四。
自从大二和任祁年确认了关系。
每逢寒暑假,我都会去他那里住几天。
他妈妈是在一个下午突然来的。
我在沙发睡大觉,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还以为是任祁年回来了。
跑去开门,发现是个陌生的女人。
和任祁年有三分神似。
她看见我,没有惊讶。
也并不像是来找任祁年的。
我语速很慢地打招呼,「阿姨好。」
「小霜,你好。」
她微笑着,「我们进去聊聊吧?」
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来意。
她说她姓霍,港城航运的那个霍。
她和任先生是联姻。
两家在的行业正巧能互补合作。
结婚多年也算和睦,任祁年是独子。
或许任先生还有私生子。
但任祁年稳坐钓鱼台。
前提是他不犯浑。
不被外人抓到薄弱处攻破。
「祁年的能力我是信任的,他不太需要靠结婚来保障自己。」
霍太太拢着手包,话头一转。
「但是呢,联姻是个拉支持的方式。」
「他不做,自然有别人做的。」
「要是其他人发现他妻家弱势,想靠联姻找同伴跟他掰一掰手腕,就不好了。」
她每说一句,我的背就僵硬一分。
如坐针毡。
速战速决吧。
我低着头。
「霍,霍太太,你想,想我怎么样呢?」
她觑着我抠手的样子,仿佛有些怜悯。
「小霜,你上高中我就知道你了。」
「那时候,祁年在家总是一不小心就提起你的名字。」
「后来我朝学校了解。知道你父母都封建,你是靠着扶贫办才从深山里走出来,又凭成绩挤进十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