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半个月,然后回来看这里人去楼空?」
他几步迈近,攥着我肩膀摇晃。
「何霜,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也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猝然拍开他的手,尖声。
「逗我好玩吗!看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对你深情表白,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他呼吸尚未平缓。
咬着牙,嗓音沙哑。
「我有什么错处?」
我死死盯着他,竟然笑了出来。
「你父母还好吗?你太太怎么样?」
他脸色有一瞬空白。
迅速回神抬手,看向左手指节。
下一秒便毫不犹豫摘下戒圈,扔到一边。
「我是不是结婚了,你不会张嘴问一句?」
「那为什么戴婚戒?他们给你送生日礼物都是女款!」
「我在国外,已婚的身份会劝退很多想接近我上位的人,可以了吗?再说生日礼物,除了你送的我留下了,其他东西都是往我父母亲人手里递,你难道不清楚?」
他深吸着气。
「这个戒指我戴了好几年。有时候我会忘记自己戴着,所以见你的时候没摘。如果你是因为它产生误会所以要走,我无话可说。但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先来找我求证一下?为什么你总是灵光一闪就随便做下事关其他人的决定?」
我靠在墙边,按着前额。
双眼藏在掌心下,濡湿一片。
「我不能来问你。」
他气极反笑,「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在,还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在劝自己当三了。」
不见面,总还留着三分理智,知道顾及脸面。
要是争吵、对峙,或许我会告诉自己:
算了吧,留在他身边没什么不好的。又有爱,又有钱,只是缺点名分而已。
但是我上了这么多年学。
老师都说我有出息。
我不能干插足别人婚姻的事。
不告而别已经是我能想出来最体面的办法了。
空气寂静。
任祁年僵立在原地。
看不见愤怒,唯余愕然。
他动了动嘴角,用力将我拢进怀里。
「......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
「别擦眼睛了......以后有事要跟我说,不会让你当情人的。」
我喘着气,「真的?」
他用指腹蹭净我的脸,按回肩窝中。
「真的。不哭了,我明天通知家里,嗯?」
「但是东西我都打包走了。」
「放你那还是放我这都一样的。」
我调平呼吸,瞥见他喉管下被我哭出水痕的毛衫。
他半弯脊背替我拍背, 很轻地叹了一声。
翌日。
我被陈时野的电话吵醒。
任祁年留了字条,说要先去趟公司。
我爬起身,摸过手机。
「哟哟,祖宗接电话了。」
他阴阳怪气, 嗓音发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