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成绩排行表上,我的名字要么排在他前面,要么紧随其后。

一次大型联考后,大家照例鬼哭狼嚎。

一边喊着补课白补了,一边来摇晃我。

问我从小吃什么长大,为什么不补课还这么强。

人堆里,恨不得有八只手对我重拳出击。

我不说话。

其实嘴角压不住。

反复欣赏完排行榜,才心满意足。

一转身,猝然贴上了带着体温的校服。

任祁年低着头,怔愣。

我的鼻子抵在他左胸锁骨下。

隔着薄薄的衣料。

那寸肌肤被鼻骨轻微压进几分。

我下意识弹开,后背撞上墙,脸轰然烫了。

任祁年抿抿唇,想来扶我。

见我是短袖,又不好下手。

只低低说。

「对不起,有没有撞到?」

我慌乱摆手说没事。

其实我很愿意他离我近一点。

整个高中时期我都以为自己在单恋。

后来大学各奔东西,他仍旧和我保持着联系。

我鼓起勇气约他吃饭,想表白。

他下飞机时抱着花。

我在接站处晃了神,不敢过去。

在人流里晃了十分钟,他皱着眉找到我,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线上都很热络。

见面时却束手束脚。

他摸摸鼻子,又反复握拳、张开。

鼻尖几乎冒汗时,才开口问。

「何霜,你饿不饿?」

分开后无数个夜晚,我都靠这些记忆获得慰藉。

但现在,我无法将他和记忆中的人联系在一起了。

我用大编织袋将衣物统统打包。

玩偶清点出来也有整整一箱。

将用过的过期化妆品清出来,又给地上积了一层灰。

整理出的杂物,四个大袋子都装不下。

司机跑了两趟才搬完。

我托助理替我安置行李,又拖干净地,去浴室冲了个澡。

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

该出发去机场了。

我站在客厅,环视四面。

终于有了独居的样子。

国外的凌晨是几点,我不清楚。

大概现在他正陪着家人闲聊打发时间。

「嘀」

门被大力拉开。

任祁年气息深重,指节扣着门框,青筋暴起。

我愣了几秒。

「不是要在外面待半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