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来公司把给任祁年的礼物提回去。」
我一激灵。
里面还有我的支票呢。
要是被其他人提走了我真的会心痛死。
赶到公司时,陈时野还没起床。
在接待室坐了半天才等到人。
他头发糟乱, 困意未消。
「你真是我祖宗,折腾他也就算了, 我也一晚上没睡成。」
「陈总?怎么牵扯到您了?」
「我打电话跟他说你要回老家一趟, 那边直接螺旋爆炸,说不可能回家,你家在深山老林, 一回去就得被打包卖去嫁人。我他妈怎么知道你这么惨的,搞得我愧疚得不行, 到处托人查监控找人。好在你还没离境, 要是上飞机了,那我把骨头打断了重接都长不出那么长的手。」
他脸色扭曲。
怨气在被溅出的茶水烫到脚那秒达到顶峰。
我赶紧拉开话题。
「我以为他赶不回来。」
「按理是回不来啊。」他甩着手, 将我的礼盒抛过来, 「从机场到这没两小时能够?那崽子半路把司机甩了, 自己一脚油门开飞机开来的, 他驾照要是 12 分没扣完我跟你姓。」
我接住包裹,潦草瞥了一眼。
「陈总, 您跟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国外上学那会。怎么了?」
「那您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戴着婚戒?」
「装啊,跟同学都说结婚了, 我们聚会就不带他了。后来混熟了才说假的,更熟一点了就说自己在国内有个很乖的结巴女朋友。你那天年会一说我就有感觉, 拍照问庄朔才知道真是。」陈时野将我一扫,轻啧,「完全对不上号,难道我眼瞎?」
「......」我说,「可能是哦。」
他眼皮一翻,往后靠在沙发上。
「得,我再睡会。你们有什么消息都别来吵我。」
「那就不打扰了。」
我拎着包裹,起身告辞。
任祁年的十分钟前发来视频通话信息。
我没接到。
想回拨,又看见新信息。
「年初公司事忙, 如果公开婚讯会有很多额外事务, 你觉得先保密可以吗?」
我心跳一骤。
像是回到了站在教室被提问的时候。
战栗从脚涌到头。
对面正在输入中。
「我目前只通知了在国外的亲友。剩下的,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当面说。」
我说, 「你父母......同意吗?」
「我母亲同意了。她松口,其他人也不反对。你现在在哪里?」
「在公司。这件事要告诉陈时野吗?」
「可以。」
「但是他说我们的事不要打扰他。」
「那就先不说。」
我回过头。
陈时野的休息室房门紧闭。
夜晚的第一盏路灯亮起时。
我收到了第七个来自任祁年好友的礼物。
突然拜访又公布婚讯,主人家毫无准备。
每个听见都像疯狂的青蛙,一边国骂一边蹦跳。
礼物包装袋各异, 东西也是闻讯而来的女主人慌慌张张塞进去的。
我将东西挨个放好,一字排开。
他揉着我指腹。
「饿不饿?先去吃饭吧, 剩下的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