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在你姐家?】

刚按下发送键,一条‘对方还不是你好友’的验证消息被推送到屏幕上。

呼吸停了一滞,随后他又飞速地拨通那个能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握着离婚证的左手紧紧攥死,好不容易接通,他下意识叫了声林清杳。

可听筒里回应他的是机械的提示音,显示拨打号码为空号。

傅砚修的心瞬间沉到底。

林清杳走了,还和他离了婚?

她哪来的离婚证书!

想到这,傅砚修冲出房间,去书房里打开他的保险柜,里面是一些成双成对的手工制品,唯独少了他从傅家带回来的那份离婚申请书。

他跪倒在地。

他不敢置信,林清杳会真的舍得和他离婚,她不会痛吗?明明当初她多抗拒他娶别人,甚至结婚后仍忧心忡忡,不惜把结婚证锁好把他锁好。

没回到傅家前,她开朗,单纯,信任他依赖他,视他如命。

可为什么后来都变了,她可以对很多男性抛出橄榄枝,站到高处见识到不同风景改变那个人是他吗?

想到林清杳对别的男人露出谄媚的笑,夜不归宿,一见到他就跟见鬼似的神情,傅砚修自嘲地笑了一声,把头埋进臂膀,眼角有泪珠掉落。

就算是已经离了婚,就算她把回忆都一并毁在那套房里,他也不会让林清杳逃离他身边。

她到死也只能是他的人。

第九章

想到这,傅砚修起身进浴室里随便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

打开别墅大门时,许南音不知何时早早站在了门外,两人目光相对。

傅砚修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她突然红了眼:“你是不是还爱着她?”

他刚才在会所是什么态度,许南音已经知道了。

只是他们不敢直接这么问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傅砚修对离婚的事一拖再拖。

许南音心里有底,但平时还要故作矜持,可奈何一夜间彻底沦为整个京城权贵的笑话。

傅砚修自知对许南音有许多亏欠,才一而再的照顾她,她也十分识大体,平日里与他合拍,所以很欣赏许南音。

他曾短暂的设想过,若是傅太太这个位置有一天真的换成她,必然会做的比林清杳好。

和许南音相处,确实是一种宽心和向往的感觉,但在许南音身上,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林清杳,每期盼一分他就会不受控多爱她一分。

直至她扎根他心底再也无法割舍。

傅砚修总是在许南音身上找林清杳过去的影子,和她相处就好像回到从前,林清杳还爱着自己的样子。

他知道这样不对,但也只能靠这些来麻痹自己,或许有一天能唤起林清杳对他的在乎。

直到等来那本离婚证和股权转让协议,他好似得到了答案。

傅砚修微微蹙眉,让人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最终沉声开了口,“不爱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许南音迫切想得到个答案,也不给他喘口气。

“南音,你先给我点时间,我和她之间还有些事没搞明白,等处理好我和她的事,我们再好好谈谈,行么?”

话落,许南音死死咬着唇,换做平时她一定扮演起理解他的角色,但这次她继续追问下去。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离婚?没打算娶我?阿砚,给她捐献骨髓一直都是我自愿的,你既然还不起,当初又为何以娶我作为补偿,给我希望呢?”

“......那是傅许两家提出的,不是我想给你的补偿,我没办法。”

“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了?”

许南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猛地抬起手,可那要给他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不敢打他,但换做林清杳,恨不得拿刀捅死自己,不会让自己委屈。

傅砚修性子直,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也不想瞒她,但要是她想拿自己发泄情绪,他会受着。

可许南音只是虚弱要往后倒,浑浑噩噩地走下台阶,傅砚修追上前从身后攥着她,“我先送你回去......”

许南音却猛地推开他,“我自己能走!”

“你不是已经不想和我结婚了?那我离开,不在你们眼前碍事行了?把我送进监狱受折磨,我也不计较行不行,我去和傅许两家说清楚!”

许南音哭着冲了出去,傅砚修下意识拉她,却扑了个空。

直到天河别院门口,一辆车从眼前飞速驶过,将跑出的人撞出几米远,血泊染红了水泥路。

傅砚修慌了慌神,就听到一声剧烈的撞击。

他快步跑上前,将晕倒在血泊中的许南音抱起,开车就往医院驶去。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刺眼的红光,傅许两家人齐齐到场,其中更是包括两家年迈的老爷子。

“我的孙女为了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那个姓林的小姑娘呢!既然你们傅家不会管教,那就带到我这,我来管!”

面对许老爷子的呵斥,傅砚修垂落腿侧的手紧紧攥住,却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