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等桑烛换上一身舒服的家居服,再出来看时,那片花瓣被倒扣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兰迦在厨房做饭,袖子挽上去,露出瘦削的小臂。明红的灶火跳动着,将他的脸染上暖色。

桑烛靠在厨房的门边,突然觉得,她的奴隶比被她带回来时还要更瘦一些。

他的确活了过来,眼睛里不再像在奴隶市场中那样,仿佛凝固的水泥没有半点生气。现在他偶尔也能用眼睛表达情绪,但……

好吧。

虽然他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桑烛还是决定,今晚不去他的房间了。

桑烛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觉得,知道名字果然是件很不好的事情。

而这都是佐恩·冯·斯图亚特的错。

但好在,只要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她的小奴隶就会好很多吧。

明天,帕拉新年的第一场大雪,也是佐恩·冯·斯图亚特的葬礼。

今晚大概会有很多人辗转难眠,但对桑烛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多特殊的日子,甚至因为决定了不去兰迦的房间,桑烛早早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然而,半夜某个时间,桑烛一如往常地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最后慢慢叹了口气。

半个多月的时间,她好像也养成了某个习惯。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算多麻烦,重新闭上眼睡觉就好。桑烛在被子下翻了个身,瞳仁在黑暗中隐隐竖成一线,有隐约的白雾萦绕在她的身体上,又缓缓随着呼吸消失。

房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很明显。

然后是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有一点拖沓,不太像兰迦平时走路的声音。听着脚步声,兰迦似乎在客厅转了一圈,还惊飞了塔塔,翅膀在寂静中噗啦噗啦拍打着。

桑烛一时也睡不着,于是抱着枕头继续听客厅的动静,漫不经心地猜测她的奴隶在做什么。

饿了在找东西吃?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房间里有卫浴,也不需要半夜来客厅用洗手间。

总不能是精力过剩,半夜梦游……

桑烛天马行空地想着,脚步声停了一会儿,随后转了个方向。

几秒后,桑烛的房门被拧开了,客厅的暖光铺在兰迦身后,将他整个人都埋在自己的阴影中。

他没穿衣服。

桑烛:“。”

哪怕是桑烛也愣了一下。

她的奴隶在夜间无意识的时候的确放浪且美丽,顺从地吞下她给予的所有东西,然后在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扭曲颤抖着瘫软在她的脚下。

但在清醒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哪怕不小心触碰到她都会迅速低下头远离,好像为此感到愧疚似的。

然后桑烛后知后觉地想起,如果按往日看,现在的确是……他不清醒的时间。

但他应该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她的命令。

桑烛平静地抬起脸,对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产生了一些好奇。

兰迦走进她的房间,停在床前他在清醒的时候对这个房间退避三舍,别说进来,即使隔着门说话,也总是站在几步开外。

他的眼睛没有焦距,浑身都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头发散乱地贴在身上,赤/裸的上半身有削薄的肌肉,胸肌已经不太明显,反而以另外一种弧度微微起伏着。

颜色很红,原本细小的石子已经肿成了半个小指节的大小,突兀而淫/靡。

桑烛的目光扫过那里,往上看去,兰迦泛着水色的嘴唇本能地抖动着,眼下红肿一片。

“你哭过了?”桑烛支起上半身,靠在几个柔软的靠枕里,“发生什么了?”

兰迦没有反应,只是小口小口急促地呼吸着。桑烛隐约明白了什么,没有凝出柳条,而是朝他伸出手去,不轻不重地按住那片皮肤。

稀薄的液体滴在桑烛的手背上,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成了一条细细的水流,溢开隐约的奶香。

兰迦的身躯剧烈颤抖着,隐忍的喘息声夹杂着哽咽。他的腿软到站不住,踉跄着跪倒在桑烛的床沿,伸手撑在被子上。

桑烛的声音放得更轻柔:“因为这个哭了吗?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各种混乱的想法和我给你的暗示混杂在一起,所以无意识地来找我求助了?”

她有点苦恼似的问:“我该怎么帮你?喝掉吗?”

桑烛心不在焉地说着话,手却缓缓用上了力气。兰迦没法承受地用力摇着头,却又下意识将另一侧贴在被面上摩擦,很快溢出了一片水痕。

真可怜。

桑烛心想,如果他当初在奴隶市场没有被她买走,或许不会这么可怜。

因为卡斯星很快就被吞没了,无论他当时被谁买走,受怎样的折磨,都只是须臾的短痛罢了。他会跟着他的母星一起死去,消失在宇宙里,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可是怎么办呢,这还不是结束。”桑烛的手往下游走,拂过紧绷的腹肌,顺着腰往下,一节一节按到了尾椎的位置那里还没有使用过,保持着原始的状态,所以兰迦的呼吸反倒稍微平稳了一些,瞳仁颤抖地缓慢抽气。

“现在,你还可以闭上嘴不再进食,可以裹住胸部勉强忍受。等到慢慢的,每一个地方都开始渴望触碰,每一个毛孔都成为能够获得快感的器官。”

“你的大脑无法再思考任何其他的东西,无论是梦想还是责任,你也无法再出门,再做任何事。你躺在床上,你不断地流水,流泪,淌着乳液。发出呻/吟也会让你的喉咙战栗,甚至连头发末梢也敏感到不能承受任何最轻柔的抚摸。”

“然后就这么一点一点地熬着每一秒钟,直到身体再也无法动弹,死亡吻上你的面颊,兰迦,那才是唯一解脱的瞬间。”

“真可怜啊。”桑烛轻柔地叹息,“你遇到我,真可怜啊。”

兰迦听不清桑烛的话,他只是顺着桑烛的动作晃动着腰腹,然后慢慢地,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能令他真正安心的存在,一点点朝桑烛靠过去,最后蜷缩在桑烛身边。

像是孩子在母亲子宫中一般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