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苏郁微微点了点头,听着闻池的故事,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心脏跳着、无比刺痛,表情却是迷茫的,他的情绪变成了一团乱麻,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警察的话语里,那个失忆前的,疯狂找他的闻池,似乎已经不见了,只能透过一点点回忆,才能接触到当时的他。

“他把你的名字,用刀痕刻在手腕上,血淋淋的,看着就疼,可能是害怕忘了。”

警察翻出闻山的电话号码:“有这样精神失常的同学,肯定很为难吧,不过他外公闻先生说,如果你来警察局,八成是被闻池骚扰了,一定要告诉他,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到时,他自然会加大力度,好好教训不听话的小外孙。”

“教训他?”

“家事不好插手,可能又是送去电击吧,电到不发疯了,再放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

苏郁想开口,说自己其实是被老头强暴的,可是证据在穴里。扒开穴采精,双性人的事实就会暴露,会像小时候那样被压住欺负。

后悔出现在警察局,苏郁垂下头,反复说着:“没有被闻池……骚扰,不要告诉他们我来过,只是丢失了东西而已,我自己解决就好……千万不要……”

断断续续说完,害怕地大步离开,局外坐着几个房屋中介,没找到苏郁的身影,警察打道回府,苏郁背靠着狭长小巷的墙面,蹲下身,鞋底都是青苔。

电击……

回忆着警察的话,苏郁觉得,自己和闻池都是渺小又可怜的人,一个被老头囚禁在房间里强奸,另一个被老头囚禁在精神病院里电疗。

依靠着冰凉粗糙的墙面,大口呼吸着稳定情绪,眼睛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蹲坐着的身躯看起来那么脆弱和无助,苏郁的精神开始有些分崩离析,腹部的不适感再度出现,甚至痉挛了起来,类似经期时的下坠感伴随着阵痛,一阵冷汗过后,苏郁艰难地抚摸着腹部,从阴湿的地上站了起来。

身体、先解决身体的问题……

却感觉头部一阵眩晕,原本站起的身体瘫软,眼睛也看不清了。黑色的漩涡出现在眼前,变成电视机崩坏时色彩格密布的诡异模样。

再度要蹲坐下去,身体却被扶住,剧烈跳动的心跳声,透过对方的胸膛,分不清是谁的,好像是两个人同频地紧张着。

清醒过来时,眼皮乏累地眯着。

模糊的房间,原以为还在被囚禁,但缓缓睁开眼,身体正躺在闻池的大床上。

熟悉的窗帘、吊灯、木质衣柜,以及淡淡的熏香气,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偏过头,闻池趴在床边,抓着自己的手腕,闭上的眼睛像是上挑的毛茸茸的黑线,苏郁仔细观察了闻池一会儿,看他薄薄的嘴唇,纸扎人一样没有血色的脸,以及皱紧的眉头,难看又好看的容貌,心里灌满了暖融融的东西。

或许是视线太炽热,闻池猛然睁开眼,蟒蛇一般黏腻的目光,亮得像两个充满电的手电筒,用更露骨赤裸的视线,细细描摹了苏郁的全身。

“苏郁……”

“嗯……”苏郁轻轻说着,小声到以为闻池没听清。

下一秒,那双冰冷的眼睛突然红了眼尾,眼泪扑簌簌的,在对视的同时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苏郁昏倒在路边的模样,可怜又贫困,自责感瞬间弥漫开来,像抱孩子一样珍惜地抱着,却觉得苏郁像沙子一样会流逝,怎么都无法好好地呵护住,心被剜掉一块般痛苦。

“我……”

“你认识……我吗?”苏郁张开嘴唇,犹疑地问道。

闻池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原本就薄的嘴唇这下看不清一点点唇肉。

苍白的脸配上哭红的眼睛,像是刚从枯井里爬出来的鬼一样,死死抓着苏郁的手腕,手掌碰到脸部,清脆的声音像甩了一个巴掌那样亲密,感受苏郁柔软的手心抚摸他的脸颊。

“不会忘掉……全部都没有忘掉……不可能忘记你的,你就刻死在我脑子里,把我剁成碎尸,看到你了血还是会朝着你涌过来……怎么会忘记呢……”

滚烫的眼泪落在手指间隙,苏郁接触着闻池的脸,这个人怎么和死尸一样,脸都是冷的,不过眼泪是热的,看来是活人。

“不要哭了……手指里面全部都是眼泪……”

“我……”

眼泪根本止不住,黏糊糊的手掌,晒干了肯定有很多盐粒子。

“苏郁……”

笨拙地安慰着闻池,苏郁双手捧起他的脸,以一个俯视的姿态:“你流太多眼泪了。”

“我好想你……苏郁。”闻池红着眼睛,脸贴住苏郁黏糊糊的手,主动蹭了蹭,可是摩擦力有些大,只好捉住一只,嘴唇贴上去亲了一口,“没有忘掉……忘不掉的,我全部都想起来了,你是我的爱人,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不会忘记你。”

亲吻像是泪滴一般,亲亲一下不够,亲了很多很多下。

亲吻完手背,亲吻苏郁的脸颊,亲过额头,亲耳垂,吻落在脖子上时,苏郁却偏过头,用被子,偷偷遮住了脖子上青紫色的、变态激烈亲吻留下的吻痕。

和自己试想的逃跑方案不一样,想念闻池,宇宙让意念生效,于是又被闻池带回到了家里。

只是自己已经被其他人强暴过很多次,囚禁起来受孕过,浑身都是他人施虐留下的痕迹,甚至腿根还有“公厕”的缩写。两个穴里都被贯穿过,嘴唇也被其他人亲吻过很多次,和一块烂抹布没有区别。

闻池磨蹭着他的颈窝,发觉苏郁也哭了,泪水融在一起,亲吻也是咸的。

44 | 43 揭露

【。】

“伤心得快死了,你走了,还说厌倦了我,我想上吊,可是你至少得是观众,看着我上吊,让那种可怕的样子永远成为你的阴影,不然很快就会忘记我,忘记我,和死了也没有区别。”

苏郁叹了口气,把闻池拉过来,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拍了拍,又打了两下,见闻池眼睛亮晶晶的:“不要去上吊,舌头会吐出来,很丑。”

“啊……那要是在你面前跳楼,然后摔到脑浆溅出来,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

泪痕点点像是哀伤的纹路,望向自己的眼神也充满着爱意和珍惜,苏郁无奈地哄他:“闻池,你都这样了,我不可能忘记你。”

“那为什么要离开我……”闻池糟糠之妻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