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在原地,背后抱住苏郁,拉链拉到胸口,应该是重逢的时刻,刚想开口,却发现苏郁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我不喜欢……”
不喜欢被当作便器。
闻池不敢说话了,被发现真凶是自己,苏郁只会讨厌他,恨他。
缩进床里,内心被痛苦填满。
闻山的话回荡在耳边,继续缠着闻池,就会被送到美国当成男妓给人轮着玩,可是分开的日子并没有多好,被变态老头多次强暴,囚禁在床上当作肉便器使用,进食和排泄都被控制,不能穿衣服,还被色眯眯的佣人欺负,大腿内侧写了“公厕”的英文缩写。
苏郁是个傻货,头脑愚笨,性格老实迟钝。唯一的优点是有一副漂亮精致的皮囊,结果总被人侵犯,最后两个洞里都是精液,说不定肚子大了,连侵犯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在这个淫乱禁闭的房间里,身体被铁链拴住,越发地思念起闻池来。从小一起长大,明明是少爷却总是追着自己跑,从幼儿园就开始照顾自己,给自己喂饭穿衣服,生病会守护一夜。
依赖着闻池,什么都不用顾虑,什么都不用害怕。
内心裂开一条缝隙,苏郁有些麻木地想,真的一辈子被困在这里,最后死掉,被埋在庭院里,这一生真是悲惨的一生。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床边。
苏郁沉默不语,说是讨厌佣人,其实更讨厌变态老头。
闻池有些卑微地问道:“因为讨厌我,你恶心到作呕了吗……讨厌到无法忍受,相处的每个瞬间都非常痛苦?”
其实无法理解,为什么只相处了几个月,佣人会突然对自己有如此浓烈的感情,苏郁懒得应付他,被问烦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如受重创,发声的时候,嘴唇也僵硬了起来,“你有爱的人吗,是被上的时候,不停地喊着的名字吗?我可以学习他。”
面对着跪在床边的佣人,见他还带着一丝希望的、隐隐期待着的眼神,苏郁居高临下地说道:“他不像你们。”
抹杀了一部分的念想,拉链装在全身,扯下来就会面对爱人的憎恨,甚至带来巨大落差感,如果这个秘密就这样被锁在房间里,谁都不要发现的话,那出去后,还是能够重新开始,以最好的面貌重新开始。
钥匙清脆的响声接近了脚踝的部位,镣铐被解开的同时,佣人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点哭腔:“求你,别讨厌我……我会带你逃跑。”
犹疑地穿上衣服,被外界的世界诱惑的苏郁,会后怕这个还是佣人的恶作剧。
直到衣着完整地站在路口,接送的车子开去后,重获自由的灵魂还陷在禁锢里,没有反应过来。
苏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长长绕绕的山路,连绵的群山,深处的某栋别墅,关了他整整一个多月,现在逃出来了,虽然容易到诡异,却仍旧有些劫后重生的放松,自己不会再被当作色老头的肉便器使用了。
本该是如释重负的,胃部却有些不适,轻轻抚摸着腹部,难受的欲望再度涌来,苏郁蹲在路边,生理性地吐了。
43 | 42 昏迷
【。】
抬眼看去,树叶都变成了焦黄色,密密麻麻堆在路边,被车轮碾过时还有粉碎的声音。
大概一个多月,或者是两个月,被囚禁在那栋与世隔绝的房子里,能遇见的只有群恶劣的人,不停地强奸自己、随后粗糙地清洗,脸上除了泪水、精液就是被故意涂抹的食物残渣。
究竟为什么会被那种人缠上,明明生活中不该有交集的,只是平凡地工作着,在狭小潮湿的出租屋里自生自灭,却还会遭遇令人迷茫又恐惧的暴行。
不愿意再回忆起他们的模样,压力升腾的同时,轻轻咬着手指关节处的肉。
脖子上还有用力吸吮后留下的痕迹,青色红色的小点,胸口有、腿根有,腰部也有很多。戴上宽大的檐帽衫,不合身的衣服,却散发着好闻的淡淡的香味,身体就像被无形拥抱着一般。
这是一种能让人安神的气味,苏郁抬起手,仔细闻了闻袖口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眼睛里的颜色有些黯淡。
太多人在找他了,闻山、还有变态。
因为哭了,说讨厌佣人,却被佣人帮忙送了出来,短暂逃离了那个囚笼。
漫无目的地走着,很多人行色匆匆,都有自己的目的地,但苏郁没有,混沌的脑子想着这次该逃到哪里去,干脆隐姓埋名在不知名的村庄里,苟且偷生。
走过警察局,却站在门前,犹豫了起来。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年轻的警察定睛看着行为举止僵硬的男人,帽子遮住额头,阴影落在扑朔的睫毛上,神色似乎有些慌张,可是脸部其他裸露的部分却被口罩遮住。
算不算自投罗网……
苏郁心想着,留下行动痕迹的话,闻山会查到,但是或许能制裁变态,此刻的情景已经糟糕透顶,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苏郁听到了敲桌声。
“不方便的话,可以过来说。”
面对着中年警察,对方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变成很亲切的模样,“天气没有很凉快,要不要摘下口罩和帽子。”
苏郁顺从地照做了,脖子上的淤痕暴露在视线下,不再避讳来报案的目的。
警察翻开笔记本,里面粘贴着张照片,对比着两人的脸,他突然呵呵笑着,合上了本子:“你看着很年轻啊,读大学了,还是高中生呢?是被偷东西了来报案的吗?”
“还以为是错觉,居然真的找到了。”
动物本能的危机感让苏郁瞬间警惕了起来。“找到?谁在……找我吗?”
警察慢慢说着:“一年前,有个高中生来报案,说是爱人失踪了,后来,他的外公过来撤销了请求,说他精神失常,总幻想班里的同学是他的爱人,并提供了病例,于是,我们就没有去寻找你。”
“不过照片我还保留着。”
稚嫩的脸庞上面是自己怯怯的笑容,拍摄证件照的时候,闻池买了两根雪糕,在旁边等他,担心雪糕会化掉,所以苏郁的表情也很僵硬,事后,两人分享着雪糕,奶油沫亲吻在嘴唇上,吻也是甜滋滋的。
泛黄的照片,后面是胶水的痕迹。
“后来,他很多次从医院跑出来,不断打听你的消息,有一次甚至穿着病号服就来了,胸膛上都是贴片,手腕上还有许多针孔和割痕,表情变得很淡漠,像个傀儡一样。”
“电休克,是叫这个吧,记忆都混乱了,还是要找你,不停地翻着日记本,想说的话要记在纸上才可以想起来,一开口,话都说得颠三倒四,大家都笑了,他应该还在后遗症里。不过,你的名字是苏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