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1)

马车内,裴沽酒心情略微有些微妙,有些紧张也有点恐惧还有一些莫名的喜悦。身旁的温绾自然看出她的不自在,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用眼神无声地安抚着她。

众人要下马,裴沽酒自然要努力做出一个好丈夫的模样,便率先下马,而后朝着江月弦伸出了手。江月弦看一眼她白皙的掌心,轻轻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一行人站在门口等着林和烟出来,没多久,便听见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门被打开,林和烟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女儿与儿子。

眼眶不由得便红了,江月弦与江以嗪上前面上也有些动容,跟在身后的兰心更是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弦儿,嗪儿」只说了一句话,林和烟便哽咽住了。

江以嗪与江月弦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江月弦道:“娘,我与兄长回来看您了。”

从林和烟与江择和离的那日起,林和烟便搬到了离长安城甚远的江城,两个孩子被带在江择身边,几乎没有见过面。若不是江月弦儿时生病了一段时间,需要到江城休养身体,恐怕她会更久地见不到两个孩子。

天下父母终是爱孩子的,林和烟也不是例外,这么久没见到自己的孩子,她自然想念。

那边母子三人见面期间,裴沽酒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父皇几次给当时尚年轻的大将军赐婚,大将军都不从。面前的林和烟虽人至中年,可却不见老态。

与江月弦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比江月弦多了几分尘世的风味。这样的美人,别说大将军不舍,天下男人都会不舍。

只是很快,林和烟便收敛好了情绪,看向儿女们身后的人,她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裴沽酒,盈盈一施礼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裴沽酒哪赶受这种大礼,当下便上前扶住林和烟,道:“母亲不必多礼,我是弦儿的丈夫,弦儿是您的孩子,按理来说应当是我为您行礼才是。”

林氏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是没想到裴沽酒的为人与她听闻的不太一样。只惊讶了一瞬,林氏便笑道:“嗯,行礼倒不必了,殿下进来坐坐吧。”

说着,又向裴沽酒身后的人招呼着,让她们进去坐。裴沽酒看着一瞬间又变成温婉端庄的女主人的林氏,眸中闪过一丝钦佩。

看起来,林氏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她在心中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而后便笑着道:“好,都进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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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这些年虽然独自一人生活,可整个庭院还是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条,到处充满生机,也由此能够看出来,林氏应当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众人坐到了椅子上,林氏便询问起众人的路途是否艰辛,与众人聊了起来。

林氏是个温婉的女子,学识也很丰厚,说起话幽默有趣时常能引经据典给大家说说路过那些城背后有哪些故事,她说的生动有趣,众人也都听得认真,时不时说上一些自己的想法。就连话少的江月弦与江以嗪两兄妹也说了不少的话。

一行人的气氛很是热闹,就这般说着,待到林氏说可以用晚膳时,众人才恍然发觉一个下午的时间竟然就这般过去了。而他们,从起初地害怕尴尬到回过神对林氏的敬佩也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

众人心情愉悦地上了餐桌,赶了这么久的路,众人都有些饥肠辘辘,尤其是下午还说了那么多的话后。于是在饭桌上,大家都埋头吃饭,少有交谈。

林氏的饭量很小,也没他们赶路那般辛苦,因此吃了一些后便有些饱,而后看着众人吃饭的模样,唇角带上一丝欣慰的笑。

她开口道:“你们来的很赶巧,再过几日便是花灯节,花灯节过后又是七夕。不过相比于七夕,花灯节应当更受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喜爱。”

见众人都好奇地抬头看向她,尤其是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更是瞬间亮了眼,她便笑着继续道:“相比于七夕,花灯节可供玩乐的更多,咱们江城到了夜晚便灯火通明,四处都有活动,每个活动都不尽相同,若是爱玩的,那定能玩个痛快。”

说着,林氏不知想到了什么,揶揄地看向江月弦笑道:“弦儿小时候最喜欢的便是花灯节的活动,她每次都早早出门,想挑个简单的活动拿个第一名,可惜每次都不如愿。”

说着林氏便笑了起来:“我在想,这些游戏怕是弦儿唯一一项拿不到第一名的活动了。”

江月弦听到这话难得有些羞恼,嗔了林氏一眼,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娘。”

「好好好」林氏看着女儿的小模样,便笑道:“娘不说了。”

裴沽酒看着难得露出些小女儿姿态的江月弦,不由得有些心痒痒,她在看,一边的宁青竹也在看,且目光比她更灼热。

饭后,裴沽酒一行人自然是留在林氏院子里休息,而宁青竹在江城有自己的家,所以便要回去。

众人大多都回房了,林氏则在房内等着两兄妹与他们说些贴己话。

宁青竹见着众人都要走了,便走到江月弦身旁,轻声道:“弦儿,你与我来一下,我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此时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没人注意他的这点小动作。

江月弦看着宁青竹,目光微动不知想到了什么,道:“好。”

34 ? 花灯节传说 ◇

◎尾指相勾的人会一直在一起◎

夜色如墨,江月弦跟着宁青竹去了庭院后的一棵树下,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落得满地斑驳。

月色下的江月弦美的不似凡人,宁青竹只是看着,眼里便烧起了一团火,只是他惯会隐藏,又有夜色的遮掩,他并不怕江月弦看见。

别人都知他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面对江月弦时,他心底那匹野兽总会窜出来对他说,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应该是你的才对。

宁青竹自以为将所有的心思掩饰地极好,可江月弦还是察觉到了。念着小时候的情分,江月弦对宁青竹倒也没有对旁的男子那般冷淡,只是如今他对自己有着别样的心思,那她也不用顾及什么情分了。

江月弦垂着眸,神色掩藏于树影下,主动开口道:“宁公子有何事?”

宁青竹温声笑了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弦儿,你与我说实话,嫁与太子后你过的怎样?”

宁青竹之所以这般问,实际上也是猜测江月弦与裴沽酒没什么感情。毕竟皇上赐婚赐的突然,江月弦在此之前与裴沽酒定然没有什么感情。现在他只需将矛盾挑出来,在趁机上眼药,江月弦最后自然会是他的。

他想的简单,现在只需要江月弦的一句否认,他的计划便成功一半。

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江月弦开口了,她清冷的嗓音令人舒适可却莫名带了冷意:“甚好,宁公子还有事吗?”

宁青竹的话便这样噎在了口中。

他轻咳一声,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见江月弦忽然靠近他。宁青竹眸色更深,下意识地滚动了一番喉头。

他低头望去,却见江月弦神色冰冷,全然不复先前那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