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1)

老皇帝笑笑:“大将军是有什么事想从我这里得知吗?若是的话,我建议大将军不要用那些子女的性命来威胁我,不如与我做些实际的交易……”

江择静静地与他对视,片刻后转身便走。他还是小看了老皇帝,能做帝王的哪一个不是薄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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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族。

裴沽酒消沉没多久,牢房内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现在倒也不怕什么,便径直抬头看过去,一个胡族青年缓缓出现在她眼前。

男子是标准的胡族长相,粗犷却俊美,只是那双阴鸷的眸子却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他走到裴沽酒牢门前,让身边的两个侍卫打开牢房,将她押了出去,在她出去后,那青年阴沉地看着她,转身让人又将她押到了先前的锁链处捆好。

裴沽酒被捆在锁链上,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男子。忽然,男子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裴沽酒皱眉想要挣脱,男子却先她一步甩开手,用蹩脚的汉语说了句:“也不过如此,裴国太子。”

裴沽酒看着他,片刻后忽然笑了一声,若说先前她还不知晓这男子的态度为何如此,那么在看见他满是嫉妒的目光,裴沽酒便知道了。

裴沽酒若有所指地道:“是不怎样,可也比你好。”

男子不屑地觑着她,裴沽酒勾勾唇角,道:“若不然你觉得拓跋小姐为何对我如此不同?”

男子眼中的不屑瞬间转为怒火,道:“不同又怎样?她可没说她喜欢你。”

“是吗?”裴沽酒笑得更开心了:“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住最好的牢房?”

男子气急,转身就拿起一根满是铆钉的长鞭狠狠抽在了裴沽酒身上。

“你凭什么?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后面兴许是气急了,说出的话都是胡族的语言。戈塔一边打一边试图从裴沽酒脸上看到服软与求饶,可是没有。

戈塔又狠狠抽了一鞭子,而后看向了裴沽酒。裴沽酒身上的衣裳倒是还在,只是多了不少血痕,那血痕纵横交错在她身上,如一条条蜿蜒的血龙,面前的人却死死咬着唇,愣是在他抽打时没发出一点声音。

戈塔看着油盐不进的裴沽酒,忽然灵光一闪,他满脸笑容地靠近,道:“裴国的太子殿下,你知道你的部下都去哪了吗?”

裴沽酒终于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戈塔像是找到了裴沽酒的弱点,笑得开怀:“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哈哈哈,他们全都死了。”戈塔哈哈大笑着:“保护你的人都死了,他们都是因为你才死的!哦,对了,太子殿下,你知道吗?我还听到一个消息,你知道你们的粮草为什么会被劫吗?是你的兄长,你的兄长派人劫走了它,真是有意思啊哈哈哈。”

“太子殿下,你是会用兵,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没有粮草,况且距离粮草被劫过去那么久,你的父亲,那个皇上他有消息吗?哈哈哈。”

看着裴沽酒表情越来越沉,戈塔高兴坏了,继续道:“你们在外拼死拼活保护的人却想要致你们于死地,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怎么样?快乐吗?哈哈哈。”

戈塔一边笑着一边试图从裴沽酒面上看出些被背叛的悲伤,可是没有,他便眯着眼继续道:“太子殿下,听说你有个近卫是吧?那个叫什么海的。”

裴沽酒侧过脸看着他,戈塔阴森一笑,道:“他被我给杀了,一刀捅了个对穿,就像这样……哈哈哈”

戈塔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他知道裴沽酒现在用不上力,索性也放开了。

他转身坐下,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铆钉鞭,一边看着她道:“还有那两个大汉包括裴国的那些士兵,也是这样被我痛死的,他们的肠子都被我掏出来了不过我并没有让他们死去,我把他们带回我们胡族了,我要一刀一刀割下他们的肉,放了他们的血让你喝……”

戈塔的话一句一句有如刀子般插在裴沽酒的心上,先前被铆钉穿透时她都忍住一句话没说,现在却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眸狠狠看着眼前的男子。

“有本事你杀了我。”裴沽酒声音嘶哑,他本就没希望小海他们能活下来,可如今听戈塔这么说,她顿时感觉浑身血液都要逆流。

戈塔见状心中畅快极了,走近捏住她的下巴道:“我不杀你,我要让你看着我是怎么一刀刀杀你裴国士兵的。”

说完后,戈塔便大笑着离开了,潮湿幽暗的牢房静了下来。空气中腐朽与血腥交缠又混杂着各种气味,分外难闻。

锁链哗啦啦作响,裴沽酒大口喘着气,像溺水的人劫后余生。

此后,几乎每隔几个时辰,戈塔便过来抽她一顿,再时不时带来一些人体的器官,告诉她这是谁的,告诉她,他是如何残忍地将那人折磨至死又把他的器官割下来保存的。

每每看到裴沽酒痛苦的脸,他便笑得十分开怀,笑得开心时还会拿起各种刑法工具在裴沽酒身上一一使用。

白日里折磨够了,晚上还要叫人给裴沽酒淋上一桶盐水。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日,裴沽酒整个人都有些失常,戈塔并没有用太重的刑罚,用的最多的还是铆钉鞭,可比身体上的刑罚更可怕的却是他对裴国士兵的手段。

第三日戈塔到时,裴沽酒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光,像是蒙了一层灰般,整个人蓬头垢面,叫她她也不理会,像是沉没在了自己的世界,又像是失去了神志。

戈塔微微眯着眸子看着裴沽酒,在叫了她几声她没有答应后,戈塔顺手拿起了一双血淋淋的眼球,他凑近裴沽酒道:“太子殿下,这是陈铭海的眼睛,你看它多么亮,我把它换给你怎么样?”

像是死了一般的裴沽酒终于有了反应,她先是呆呆地看了一会戈塔手中的眼球,而后小声说了句什么,戈塔没听清,他微微凑近,便听见裴沽酒那像木头挤压般的嗓音小声说:“杀了我。”

戈塔开心了,她顺手拿起桌边的铆钉往裴沽酒身上狠狠抽了一下,狞笑道:“杀了你?那可太便宜你了。”

他再次用力抽了两下,忽然耳朵一动,听见了外边有脚步声传来,戈塔有些慌乱,可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个敌国俘虏,就算拓跋杳再喜欢她又如何?

他打都已经打了,拓跋杳总不能再打回来。

这样想着,他忽然又用力抽了一下裴沽酒,眼中是裴沽酒熟悉的嫉恨。

动作期间,牢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戈塔这才放下手中的鞭子,抬头往牢门口的方向看去。

第一眼,他第一次不是先看到拓跋杳,而是她身边那个白裙女子。不是戈塔想看她,只是她一出现,身边的人都会沦为陪衬。

戈塔痴痴地看着,甚至忘了自己此时是在牢房,也忘了自己手中还拿着铆钉鞭子,更没有看见在那女子认出刑罚架上人的瞬间眼中迸发的杀意。

60 ? 见面 ◇

◎我知晓了,殿下◎

戈塔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捏住手中的鞭子就要上前一步说话,却在下一秒被一股巨力击中腹部。戈塔英俊的脸瞬间扭曲,惊恐地看着那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

方才他看见了,出手的是那白衣女子。

戈塔面目狰狞地躺在地上,抬头去看那白衣女子,却发现她此时将那裴国的太子小心地松开抱在了怀中。而一旁的拓拔杳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甚至看向他的目光隐隐泛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