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

众多白人围坐在会议桌前,其中只有一个让人说不清是漂亮还是俊美的亚洲黑发年轻人格格不入,他静静坐在会议桌最里面的角落听其他人发言,气质十分出尘。

言许下定决心离开后心情很平静。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就产品和合同进行商议,言许只需要在第三项也就是最后议程时,作为设计师简短地介绍一下产品的设计理念即可。

现在进行到了第二项。

言许开始思索接下来去哪里。

不能再回国,也不想再继续留在澳洲,要不然去俄罗斯吧,去申请列宾美院,继续传统绘画。

药和药剂原理也拿到了,自由就近在咫尺,外婆的遗体他在去年也亲自安葬,他孑然一身,已经了无牵挂了。

时间指向下午15:59分,正好轮到他发言。

言许起身,准备用英文开始阐述。

起身的动作大概是有些过于激烈,加上坐久了,言许感觉有些眩晕,不过应该无碍。

缓了两秒钟,言许突出流利的英文开始陈述,然而刚说完一句话,身体突然传来熟悉的燥热感纷至沓来,并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强烈。

为什么?

言许不可置信,脸色刷得白了,身体里的力气迅速流失抽离,他有些站不稳,一阵酥麻的颤栗传遍他的全身让他重重跌回椅子上。

为什么,明明已经吃了药了。为什么反而提前发作了……

“你怎么了!言?”

老板关切地问,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不能在这里,这是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性瘾发作,绝对不能在这里,得先借口离开。

“我没……”言许开口,可嗓音已经不自觉带上不正常的颤音,酥麻的痒意迅速濡湿了后穴,言许没能把话说完,便紧紧咬住牙关,抑制不该发出的声音。

就在这时,门开了。

“抱歉,诸位,我来晚了。”

一道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响起,紧接着皮鞋掷地有声地踏在地板上,和那道熟悉的声线应和的每一下都像在用刀刃切割言许的耳膜和心脏。

毫无防备地撞上那双含笑却并无温度的眼睛,言许瞳孔骤缩。

贺逐深脱下外套,走向会议桌前端唯一空着的首席座上,那个位置就在言许旁边,怪不得一直没有人。

他不疾不徐地吩咐道:“我有话想单独和设计师谈谈,时候不早了,大家先散会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一副了然的模样,立刻收回视线噤声离席,包括刚才还在关心他的老板。

言许明明浑身燥热,却如同坠入冰窟般心脏发凉。

他瞬间明白这是一场专门为他准备的鸿门宴,为的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瓮中捉鳖。

【作家想说的话:】下章上正餐~

第22章 “你的亡夫是这样对你的吗”(扯头发/在会议室被狠狠惩罚)

贺逐深变了。

这是言许的第一直觉,虽然从前他就很害怕他,但现在言许从贺逐深眼底发现有什么东西明显不一样了。

他穿着一身高定,散漫地脱下外套挂在臂弯时,动作随意优雅,眼神看似温和,实则充满了上位者才有的冷漠压迫感。

贺逐深看他时,玩味的温柔下藏着的全是冰冷的恨意。

清脆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响起,贺逐深闲庭信步般朝言许走了过来。

言许脸色刷的白了。

以为已经可以遗忘的、潜藏的熟悉恐惧被在刹那间通通唤醒,言许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判断,铆足了全身力气起身想要离开这个房间。

就在他要从贺逐深旁边冲过去时,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一用力,往身后一扭,言许“啊”的溢出一声痛哼,被反手拉近扣在了贺逐深的怀里。

头皮在下一瞬传来刺痛,贺逐深粗暴地扯着言许后脑勺的头发,在他吃痛的呼吸声中强迫他仰起头,接着如同温柔的情人般低头,将脸颊蹭上言许修长优美的颈项。

“好久不久啊,言言。”

他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中流露出温柔情意,嘴却缓缓上移,重重咬上言许的耳垂,“或许我该叫你设计师先生,毕竟你现在可是俞周的遗孀。”

说到“遗孀”一词,贺逐深的咬字骤然冰冷。

“放开我…”

时隔一年,恐惧重新攥住了言许,他的声音在不自觉地发抖。

他踢动双腿试图挣扎,但很快就身体腾空,被拦腰抱起扔到了其中一个皮质的办公椅上。

“放开!混蛋!这里是会议室!你滚开!”

言许弹起身体想要离开,贺逐深一只手再次揪起言许的头发把人控制在原地,贺逐深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言许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伸出手想去掰开头顶那只粗壮有力的手,但根本如蚍蜉撼树,只换来更加狠戾的惩罚。

“言言,我警告你,在我消气之前不要再惹我生气,否则我不能保证接下来的日子你会有多难过。”

贺逐深欣赏着言许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眼,嘴角溢出冷笑,“还有,我是混蛋?当初喂给我下了毒的蛋糕时,明明亲口说会试着接受我做你的爱人。现在我变成了混蛋,俞周就成了你亲口承认的亡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