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神地想：竟然还有人带现金。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他正想出去，门外响起交谈声。

“607还没走吗？”

“走了，我刚送走。”

“走了就好，罗松太难缠了。有两个钱就拉着人不放。”

“是啊，今天我去送酒时，他就拉着我不放。幸好第二次时我把酒给林昭了。”

“他去了？”

“当然。他那张脸罗松一定喜欢，啧，要让老板知道他俩一定得吵架。我就看不惯他，明明都是服务员，凭什么他端着臭架子。”

“你小心他去老板那里打你小报告。”

“他才不敢呢！”

……

剩下的话消失在门后，林昭靠在门板上，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四点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客人都走光才出来。白意迎面撞上他，看见是林昭，愣了一下，接着感谢的说：“你还没走啊，谢谢你昨天帮我端酒，要不然我真忙不过来。”

林昭平淡地望着他，嗯了一声。白意冲他笑了笑，侧过身去厕所。林昭看着他的背影，抬脚跟了上去。

洗手间只有白意一个人，他的手机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林昭看了一眼隔间，将白意手机拿走。

他拿来一个拖把，将门死死别住。又将手机扔到随便一个包厢内，便离开。罗亦扬看见他很惊讶，问：“你怎么还没走？”

林昭说：“昨天端酒晚了。”

罗亦扬唔了一声，“后面还有人吗？我要锁门了。”

林昭回过头看了一下，笑着说：“没人了。”

伸出触角探索世界的小昭

38

林昭回到出租屋正好赶上那对情侣离开。男生目光在林昭身上流连片刻移开，林昭与他们不咸不淡打了个招呼径自回屋。H蚊全篇·68,4576*49·5

冬日的天，还没彻底亮起来。远处雾霭蓝蓝，天际处开始泛白。林昭站在窗前吹了一会儿风，直到人彻底清醒才将窗户关上。他身上一身酒味，便去了卫生间洗漱。

屋里只有一个浴室，架子上摆满那对情侣的东西。对方仗着两个人，总占便宜。冰箱放东西最多的是他们，厨房也是。

林昭冲洗完毕，擦干头发去厨房拿昨天做好的三明治吃。他吃完后回到屋内，不打算睡觉，拿出学习资料，开始学习。

没有书桌，林昭买了一个可以折叠的小桌子，支在床上学习。天色逐渐明亮，楼下开始喧哗。林昭听到音箱放出的太极拳音乐，孩子上学的抱怨，汽车行驶过的声音……热热闹闹构成一番人间景象。

林昭专注地看着手下的书，时不时写上几个字。一直学到九点多，他感觉到一阵疲倦，于是便收拾好东西去睡觉。

这一觉林昭睡得十分疲倦，他醒来时只感觉浑身发烫，感觉自己被窝冒着热气，林昭后知后觉感觉自己发烧。他口干舌燥，伸手去够桌子的水杯，却不小心将杯子推到地板摔碎。

动静引起门外人的注意，王昂敲了敲门，将门推开一条缝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昭因为高热头晕目眩，他反应了两秒声音沙哑地说：“你有药吗？”

王昂给他拿了退烧药，又为他倒了杯水。林昭手软脚软靠在床头，将一堆药一股脑吞下去。苦涩的味道迅速蔓延到口腔，林昭忍不住皱眉，又喝了两口水，想将这苦涩的味道压下去。

等他缓过来，抬头冲王昂说：“谢谢。”王昂笑了一下，摆摆手，“没事。得亏我今天休息，要不然你就得自己去买药了。”

林昭弯了弯嘴角，外面阳光变成金黄色，林昭手机不知道扔到哪里，伸手在枕头底下一摸，找出手表看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钟。王昂目光在林昭手上的表停留一瞬，移开目光，看着林昭问：“你饿吗？”

林昭被他这么一问，后知后觉感到饥饿。他踌躇一下，点了点头。

王昂熬了一锅浓稠白粥，吃着没有什么味道，但对现在满嘴苦味的林昭来说，已经足够。他吃过饭后，身体有了力量，主动将碗刷了，又冲王昂倒了谢。

“你太客气了。”王昂笑着摆手，回到自己屋内。

林昭怕晚上上班没有力气，又在躺在床上睡了一会，直到六点才起身穿衣服。他出来的早，没骑车，一路走到酒吧。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风。干冷的空气吸进肺腹，让灼热的身体得到了片刻清凉。他到酒吧时许多人已经来了，正在归置。罗亦扬正在擦酒杯，一看见林昭笑了，招手让他过来。

林昭走到吧台，罗亦扬扭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笑着跟他说：“昨天白意被关在厕所里了。”

他懒懒散散，边擦杯子边说：“厕所门被别住了，手机也不知道被谁拿走，要不是老板下午有事来了一趟，说不定要在厕所待一天。”

林昭眼睛微微睁大，“真的吗？”

罗亦扬看了他半天，扑哧一笑：“别跟我装，昨天你最后一个走的。”他靠近林昭，压低声音：“以为你不在乎呢，没想到还会反抗，我因为这件事，被白意骂了一天。”

林昭见他不像生气的模样，笑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离开去换衣服。

他换好衣服一转身，便看见白意正盯着他。对方眼睛有些红血丝，脸色也有些苍白。林昭系纽扣的手一顿。白意问：“你昨天是你吧？”

林昭抻了抻衣服，淡淡地说：“什么？”

白意眼含怒火：“昨天只有你看见我进去了，不是你是谁？”

林昭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门又不是我锁的。”

“你！”白意气结，昨天那里是监控死角，其实他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林昭。只不过因为自己心虚，下意识觉得是林昭。

林昭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酒吧的工作依旧进行着。期间田薇薇问了几次他在酒吧怎么样，林昭都说很好，老板很照顾他。田薇薇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