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至远一只手被拉下，另一只手却揽着林昭的腰，压下来。林昭被他吻住的时候还是愣的，万至远的吻技烂得可以，一味钻进林昭口中搅弄，林昭反应过来举起手还没扇到他脸颊，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万至远明显没有和任何亲吻的经验，磕碰间将林昭嘴唇划破。林昭唔了一声，万至远听见他的声音十分激动，揽住林昭的腰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

林昭皱着眉想逃离刚抬腿踢他，一道愤怒的声音蓦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林昭睁开眼眼神越过万至远肩头看见了林聿那张怒气冲天的脸。他看见林聿手上拿着一个棒球棍，一棍子打在万至远肩膀上。

万至远吃痛松开林昭，他转身看见林聿，林聿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棍子抡下去，万至远躲得及时，没被打到，但也动了怒。

“林聿，你干什么？！”

林聿站在林昭身前，眼底压抑着滔天怒火，他冷笑一声：“我干什么？你干什么了！”

万至远说：“我跟林昭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林聿没说话直接拿着棒球棍冲万至远头挥去，林昭看着心中猛然一惊，他抱住林聿手臂，大声冲万至远说：“你快走！”

万至远有些犹豫，看了林昭一眼，林昭急得要死：“快走！”他才离开。

林聿被他抱住手臂拦住的那一瞬间怒气已经达到巅峰。万至远离开了，他掐着林昭脖子毫不留情按着他往楼上走。

林昭呼吸不上来，脸憋得通红。林聿将他推进浴室，打开花洒，林昭瘫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咳嗽。

他没见过这样的林聿，林聿即使生气也是笑眯眯的，今天却好像完全掩饰不了一般，身上的火要将自己烧成灰烬，也要拉着他一起。

林聿拿着花洒，蹲下身子，将花洒对着林昭脸。林昭呛进水，大声喊：“林聿你疯了吗？！”

林聿阴沉看着他，将两根手指伸进林昭嘴巴，肆无忌惮地搅弄：“怎么，你喜欢万至远那个小子？你忘了他怎么抛弃你的了？你怎么这么贱啊？”

水声中，林聿的声音咬牙切齿：“你还让他亲了？是不是还上赶着摇屁股让他操你？”

林昭双手握着他的手腕，嘴角兜不住的口水流下和水混在一起，他睁不开眼，说不出话，狠狠咬下去，将林聿的手指咬破。

林聿声都没吭一下，拿着花洒那只手轻佻拍了拍他的脸：“上次我摸你你还说自己不喜欢男人，怎么这次换他就变了？”

林昭感觉自己难过的要死，但他说不出话，摸索着一只手高高抬起，打在林聿脸上。林聿头被打的一偏，他回过头看着林昭笑了。

“怎么，生气了？”他一条腿压在林昭身上，强行将他衣服都扒光。林昭感觉自己像一个赤身裸体被扔在大街上的人，他内心被羞耻、愤怒和悲伤填满，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

林聿的手带着水珠游走在他身上，林昭感觉自己在发抖。他摸着林昭的乳尖，狠狠一掐：“这里他摸过吗？”

林昭身体紧绷往上一抬，冰冷的浴室地面将他后背染成一片冰凉。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在林聿手中挣扎，林聿手指夹着他的舌头，林昭湿漉漉的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水。

林聿掐了几下，摸到他的嵴背，顺着望后摸去。林昭身体一僵，然后疯狂挣扎起来。林聿笑了一声：“试过吗？”

他的手指有往后探去，林昭惊慌不已，终于睁开眼，他眼睛通红，液体从眼眶滑落。林聿看见这滴泪愣了一下，那滴泪落得又快又利落，稍不留神就逃走了。

但偏偏被他看见。

林昭恨恨咬着他的手指，很快尝到血腥味。林聿就这么看着他，半晌竟然在这张脸上看见了恨意。

他将手指抽出来，上面留着一个带血的牙印。林昭蜷缩在地上，声音嘶哑：“我恨死你了。”

林聿看着他，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被一种酸涩取代。他看了林昭片刻，转身离开浴室。

林昭一直等他关门，才放声大哭。他将自己淋湿的衣服拢到身边，像一个脆弱的屏障，林昭自欺欺人地觉得他们能保护自己。

他将头埋在吸满水的白毛衣里，放声痛哭。

今天第一次有人为他过了快乐的生日，但又被林聿毁了。他一想到也许以后几十年林聿还会无数次毁掉他的快乐他的生日，第一次感到绝望。

23

林昭哭了一会，然后爬起来，他胡乱擦了一下头发，拖着疲倦的身体上床。难过、愤怒、伤心让他十分疲倦，他的身体像经历一场战争，只想寻找一处温暖的巢穴永眠不醒。

林昭睡着前还在伤心地流泪。

半夜时他醒了一次，滚烫的额头和疼痛的嗓子无一不表明他正在发烧。他浑身乏力，后背一直在冒冷汗。他拖着疲倦地身体拿了药就着凉水囫囵吞下，再次回到床上陷入沉睡。

朦胧间他听见门锁咔哒一声，有人走到他房间，将什么东西放下。对方在他床前站了一会儿，似乎想要触碰他，但最终收回了手。林昭口干舌燥，忍不住发出声音，“水……”

那个人顿了一下，走到床前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对方手冰凉，林昭忍不住蹭了蹭，他舒服的叹了一声。后来的事情他迷迷糊糊，只记得自己喝了水吃了颗药，出了一身汗，有人替他擦身体。

林昭醒来时已经中午。他浑身酸疼，意识回笼，想起昨天的事情，像做梦一样朦胧。他疲倦地拿起手机看了看，许多人给他发了消息，他没心思回，再次钻进被窝。

身上的睡衣好好穿着，干爽舒适，是林聿帮他换了衣服。

他的视线在床头柜上的白色袋子上停留一瞬，他知道那是林聿送的礼物，但一点也不想打开。昨晚他发烧林聿在他床前守了一夜，早晨才离去。

他双眼放空，想到林聿还有几个月就将远赴美国，只要熬过这几个月，他就可以获得自由。可即使这么想，他的心还是钝钝泛疼，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林昭在心中安慰自己。一（一0*3796*⑧耳一

他在心中再次确认，他和林聿永远得不到普通家庭兄弟之间的温暖亲情。

林昭这一次生病断断续续一个星期，差点错过期末考试。这期间林聿白天不露面，只在晚上林昭睡熟后悄悄看他几眼。

林昭脸颊瘦了一些，面容出落地更加清晰。林聿有时候会看他很久，他晚上睡不着，白天补觉，日夜颠倒也没什么。

心理医生建议他离开林昭一段时间，因为他总会伤害他，医生认为他应该远离林昭这个诱因。

林聿摸了摸林昭的脸，小时候林昭的脸是肉乎乎的，摸上去软软的，一摸就笑，无忧无虑的模样。有很多时候，林聿希望他不要长大，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可以搭建一座城堡，让林昭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彼得潘。

他又捏了捏林昭的手，将他手放回被子里。

林昭考完试那天天气出奇的好。他走出考场，外面耀眼的阳光刺的他眼睛有些酸痛。林昭拿着考试袋慢吞吞往校外走。

“林昭。”

他抬头一看，万至远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自从那天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面，也没有在手机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