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答案，但是他与司琛呆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自私。

司琛收拾完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替他捏腰：“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衣39;④９;4;631qun

林昭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

司琛笑了一下，手下动作继续。林昭看着他，发现他并不想说什么。他有些疑惑，但也松了口气。

他靠在司琛怀里，拿出手机查看田薇薇的消息。田薇薇问他怎么没来上学，他回了后，又看见万至远的消息，也是问他怎么没来上学。

他略过去了。

田薇薇问他下午是否能来，因为要开始排话剧。林昭想了想，同意了。司琛余光看见他的屏幕，问：“下午还要回学校？”

林昭点点头。他看着司琛欲言又止，司琛见他这副模样，笑道：“怎么了？”

林昭最后只是问：“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吗？”

司琛点头。林昭放下心来。他觉得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中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获得快乐，那么他会愧疚。

林昭想，他确实需要爱意，但在没有保证的情况下，他并不想负责。

毕竟一生一世的爱意太过昂贵。

司琛似乎知道他没问出口的话，但并没有挑明。在他看来，他与林昭的关系确实是互相喜欢。但是却又不必太过接近。适当的快乐会变成美好的回忆，但如果他变得太过重要，会变得越来越扭曲。

过犹不及。

但他希望看见林昭笑，所以不吝啬爱意和表达。

这种心情接近于无私奉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是太长时间下意识关注林昭。他记得一次林昭和林聿在便利店吵架，林聿一气之下将他一个人丢在大街上，那时下着细密的小雨，林昭浑身湿漉漉的。

司琛看了片刻，将一把伞送到他手中。

当你关注一个人的时候，他便无处不在。对司琛来说就是如此，他发现林昭出现在他周围的各个角落。空气中有他的气息，时间里有他的踪迹。

等他发现自己对林昭过于关注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司明月教导他遵循精英主义，他已经付出如此多的沉没成本，没理由只在暗中看着林昭。

他看着林昭颜色略浅的瞳孔，神色有些恍然：这也许不是爱，是喜欢非常非常的那种喜欢。

下午他们一起出门，司琛将林昭送到话剧社，自己去上课。他告别司琛转身看见臭着脸盯着他的万至远。

他脚步一顿，想掠过他，却被万至远抓住手腕拦下，“为什么他会送你来？”

林昭平静地看着他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万至远一愣，随后满脸伤心。“你已经不把我当作朋友了吗？”他松开林昭的手，声音有种颓唐丧气，林昭看着他，万至远这么高的个子，在自己面前却像矮了一头似得。

最终他只是说：“没有，你想多了。”便离开了万至远。

万至远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难过散去，留下一片晦涩。他记起昨日的梦境，林昭光裸的嵴背在他手下起起伏伏，那燥热旖旎的梦，让他不到三点猛然惊醒，额头都是汗。那些汗是情欲的证明，而那个人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

一切似乎有了解释：为什么自己不希望林昭的眼神放在别人身上、为什么在帐篷里想吻对方、为什么受不了别人对他冷言冷语而挥出拳头……

他凌晨跑到健身房，在跑步机挥汗如雨，想用这种方式将梦中旖旎的画面驱散。他跑到筋疲力尽，但一躺到床上，那梦境又来纠缠他。

早晨他脸色阴沉，但想到能够看到林昭，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不过他并没有看见对方，对方请假了。

一整个上午，他都在心不在焉中度过。林昭没有回他消息，他坐立难安，去找了林聿问林昭的情况。林聿靠在门框，上下打量他，只说林昭身体不舒服，最后他盯着万至远，莫名其妙说了句以后抽烟离林昭远一些，便扬长而去。

他一心记挂林昭，没有搭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忍耐着，直到林昭出现，他来不及扬起笑脸，便看见他身后的司琛。怒火瞬间将他烧尽，他看着对方摸了摸林昭的脸，似乎嘱咐了他什么，林昭脸上漾出笑意，很柔和很温暖。

这种笑容，林昭十四岁后再也没对他展现过。

一瞬间他想将司琛丢入深渊，让他永远不能站在林昭面前。

谁要阴暗爬行？哦～万至远啊

20

林昭在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和司琛去吃饭。他们吃的火锅，周围有很多情侣，他吃得满头是汗。

出去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地上，他抬起头，小声惊呼：“下雪了。”

司琛侧脸看着他，他柔和细腻的脸颊落了几片雪花，他伸手替林昭拂去，“嗯。”

周围有人停下来拍照片。鹅毛般的大雪飞舞在空中，天地瞬间铺上一层白色。

因为这场雪，他们很久没有打到车。司琛在酒店开了房，林昭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将下巴埋在衣领里，安安静静看着他。

司琛洗完澡出来林昭还在看雪，屋内只打了一盏小壁灯，林昭坐在矮凳上抱着膝盖，望着外面飘洋纷飞的大雪出神。

司琛暖烘烘的身体靠上来，“想什么呢？”

他声音低沉，震得林昭耳廓发麻。他转过头，“就想看看雪，今年第一场雪。”

司琛拿了一条毯子，将两个人围在里面。他抱着林昭问：“喜欢下雪？”

林昭点头。

“每年我都会去瑞士滑雪，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司琛亲了亲他的耳朵说。

林昭不知道这个约定兑现的日子是多久之后，但眼下气氛很好，他不想扰了兴致：“好。”

他们手脚挨着手脚，司琛手摸到他的脖子捏了捏：“明年的假期我们就去。”

林昭偏了偏头：“你大学要去哪里？”